“凌天宫不愿杀你,我可不会。”
“嘿嘿,恩公莫怪,小老儿以为又遇上凌天宫那群庶子了呢!”头颅嬉笑的转了回来,飘在虚空。
苏问看的眼睛都直了,从未想过如此残缺的身躯还能活着,甚至还可以撒欢的跑,又突然想起那山村里上百条性命,越看眼前之人越觉得邪恶,不仅怒声道:“你这魔头,那百十条性命可是你的恶行。”
隔在以前哪有你这个小辈开口的资格,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头颅慌张的摇头哭丧,对上凌天宫众人时的硬气傲骨此刻被打散的干干净净,若不是没有腿,只怕当场便要跪地了。
“大人明鉴,那些人都是死于凌天宫之手,与小老儿没有半点关系。”边说着便咽了一口不知会流向那里的唾沫,只在看到陆行眉头微皱的瞬间,立刻改口道:“不,不,有些关系,可我真无杀人之心,万万不能算在我身上。”
“看你面目可憎,分明不是好人,就连找个说辞都找不好,也是够笨的,凌天宫乃是世间正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残忍行径,你这话要我怎么信。”苏问一口回绝,且不说其他,单是从莫修缘口中他便已经听过许多有关凌天宫的传闻,身为九州圣地,教众何止千万,偏偏如此势力却又从未插手过世俗之事,祈福天道,为众生谋福祉,走到何处世人提及凌天宫无不是感恩戴德,崇敬至高。
几乎所有的好坏无不是从旁人口中得到认同,苏问自认为不是一个有功德的人,自然也不奢望有人会心心念念自己的好,但作为一个可以只手遮天的庞然大物,凌天宫可谓是做到了极致,像是天地间的一杆秤,度量着一切的平衡,若它本身就是问题,那才是此间最大的灾难。
陆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颗头颅,苏问舌桥不下,比雷击还要怔然,支吾其词的说道:“师傅,那可是凌天宫。”
“是又如何,圣地依在,可人心不古。”陆行喟叹一声,那头颅惶恐不安的不知改进还是该退,试探的问道:“大人,若是无事,小老儿便先退了,此番容貌着实挨了大人的眼。”
“怎么,不想见见那位救你们脱苦海的恩人。”陆行似是而非的说道,轻笑一声将其引向苏问。
那颗头颅睁大了眼睛在苏问身上扫了又扫,天晓得被一颗满是血污的脑袋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是何滋味,反正苏问忍了许久才勉强止住腿肚子的颤抖。
“这位是?”苍老的面孔收起了之前的阿谀嬉皮,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郑重其事的神情,连同着气息都发生了天差地别的转变,若说前一刻还是一个僵死的半残之人,此刻苏问若是闭上眼睛不去看,对方给他的感觉丝毫不逊色那日在都司府见到的宋老。
“苏承运的传人,苏问。”陆行一语点中,那脸孔立即灰度十分,说不出的骇人。
“就是他吗?怪哉,怪哉,孩子,你惨了,小老儿领苏承运的情,可有的人却是巴不得吃他的肉,拆他的骨,至于你更是不要出现在他们眼中才好,相比之下他们更加恨你才是。”
“你这话许木子也曾说过,我想知道师兄到底做了什么,而你口中的那些人又是谁。”苏问诧异地问道,师兄莫名其妙的招惹上凌天宫,连莫修缘都说本该是要杀他的,现在又多了一群不知来历的家伙,这贼老天总是让他安生了几个月,便又该来一场苦难吗?
突然那头颅眉开眼笑,脸上血迹被松弛的皮肤抽动着越显狰狞,“你已经见过许木子了,哈哈,那老东西说出去后便先去寻你,怪了,你身上为何感应不到他的气息,难不成他又变了念头。”
“前辈,犯不着与我打这些哑谜,有话直说。”随着对方气息的变化,苏问怎么也喊不出口那魔头二字,脱口而出的也变作前辈称呼。
“哈哈,被你道一声前辈,我隋半语也算不枉此生。”那颗头颅前仰后合的大笑着,神色张狂。
苏问轻咬着三字名姓,似是在何处听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可若是莫修缘在这里定然心中明悟,因为在南朝有一道人,与人论经讲道浑浑噩噩的行至四十岁,忽而梦醒,十年悟道一朝入得不惑境界,从此道号半岁,此人姓余,乃是道中观的观主,当日曾与其辩道,胜了一个善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