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一马当先的冲杀出去,手段简单而直接,依仗着近乎变态的体魄在人群中每一拳每一脚都会带走无数生命,本就对人类充满敌意的他,更是对方才的偷袭手段气愤不已,没有丝毫留情。
莫修缘虽然游走于人群之中,却没有杀死一人,只用手掌击中对方后脑,对他而言能力强大并不意味着屠杀,不管身处何地,如果世人真的愚昧无知,那么在那位智者尚未出现前,我去做那名智者又何妨。
“嘭。”
一声炸响在牛叔身旁传开,掀起的气浪冲散了人群,漫天的鲜血染满牛叔庞大的身躯,然而在他的后腰,一处殷红的伤口尤为瞩目,一名一等起凡修士的自爆竟然破开了他强横的皮肤,只见丝丝黑气从那名修士残缺的肢体中飘散而出,或许这些才是真正伤到他的东西。
古道昌面部表情的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一名长老神色阴沉,似是欲言又止却又不敢多言,古道昌阴笑一声说道:“诸位长老不必担心,这血蝠术我是断然不会施加在你们身上的,用几名弟子的性命换来两个上乘的血袋,其中的价值不用本门主多言了吧!青蝠门的未来说起来还是在于我们身上。”
几位长老也不再多言,不管是因为惧怕还是对方抛出的诱惑是在很合他们的胃口,至少在他们眼中这些弟子的生死显然不太重要。
青蝠门精通以血养道的手段,只需饮取鲜血中的灵力,便可增强自身修为,但是这种近乎魔道的修行手法有利有弊,他能够让一名刚入修行的修士以惊人的速度到达起凡巅峰,甚至是开灵境界,但这毕竟不同于寻常修士水积成川而来的修为,以至于后期再想有所精进普通人的血已经无法满足,就如在祥和镇薛重看中了苏问一样,此刻古道昌便是打起了莫修缘和牛叔的主意,以至于为了重伤对方不惜施展血蝠术,这血蝠术是他亲手植入每一位弟子体内的术式,关键时刻用以引动灵宫自爆,原本是为了镇压以下犯上的动乱,现在既然存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念头,那也无需顾虑什么。
“该死的蚂蚁,都给我死。”受伤的牛叔狂躁的咆哮着,再次施展出身外法相,身形骤长九丈九,宛如金刚降世,深深震撼住所有青蝠门弟子。
“好强大的血脉之力,真是上乘的血袋,只可惜中了我的血蝠术,越是施展血脉力量就越是加快发作。”古道昌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过嘴角,好似一头贪食的恶兽,欲将对方从里到外吃个干净。
一缕缕黑气从牛叔的皮肤下渗透而出,每当他催动灵力之时,经脉就如同被烈焰灼烧,痛楚难忍,纵然他将肉体练就的坚不可摧,可五脏六腑依旧是最脆弱的地方,虚火中烧,损耗的是根基,除非你是超脱之人,神魄可出体神游天地,否则都脱不开这身皮囊。
“蠢牛,还不快收了法相。”莫修缘瞧出了端倪,看来青蝠门的手段正克制两界山的血脉力量,虽然对方嚷嚷着要杀他,可其实说到底双方并没有直接的仇怨,再者那丫头甘愿损耗精元去救苏问,这份情义他也当是还给两人了。
牛叔虽然恼怒对方,可也不得不收回法相,身形重新变回原本大小,但体内的痛楚丝毫没有减弱,只是还未等他反应,嘭嘭又是两度灵宫爆炸,一股手腕粗细的黑气顺着他的鼻腔涌入体内,皮肤已然呈现紫黑之状,气机如泄洪之水急转直下,悍不畏死的青蝠门众人一拥而上,也不知他们是真不怕死还是知晓此刻如若退去也是必死无疑,莫修缘相信信仰,但他绝不会认同这种强硬的信仰,他修的是缘,不杀人只因世间一切皆是善缘,当日他曾说过如若苏问有一日后悔,则缘断人死,为缘杀人亦是修行。
此刻面对着无数近乎痴狂的教徒,哪怕他是立尘强者稍有不慎也将葬身人潮,又何况是身后弱不禁风的草庐,如果说还有什么是他心头难以逾越的天堑,那么再加上一个苏问够不够,这世间本没有我莫修缘做不到的事情,今日我要他活,就谁也无法取他性命。
当五名青蝠门弟子冲至莫修缘身前时,却愕然发现对方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十丈之外,这一刻整个山岗便是莫修缘,这一眼望向远处的古道昌,后者只觉被一头洪荒猛兽注视般脊背惊凉,一只虚幻瞳孔俯视大地,原来这世间的一切都只是蝼蚁。
“许是今日,莫修缘终于要杀人了,七贵,取我剑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