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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苛的目光依旧还在天际上,展开的紫金火焰却已经破开了偌大的一个豁口,豁口平整,俨然成了一个无比规矩的扇形,而在扇形的底端处,黑袍人的身形正伸手而立。
让人恍然觉得,他手中正持着一柄大扇。
然后沈苛方才迟钝的收回目光,看着前面地面上的老人。
他脑子已经忘记转了,他甚至连举步都很艰难,他根本不相信这就是他心中已经死去的人所能做的事,所以他只能静静的望着前面的老人,望着那真的像一具尸体的老人,就似痴了。
老人的气息已入不敷出,身后系着的大葫芦也已滚到了一边,不知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二味净火,就算里面真的还有取之不竭的火焰,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了,因为老人真的已在濒死的边缘。
天际上的火焰,就如同老人一般,坠了下来。
只不过火焰坠入下方却依然存在,老人若是坠下,那可能就是地狱。
他此刻眼中的黑暗要比光明宽的多,也浓厚的多。
难道他真已无半点存活的机会?
有,他是炼丹师,他身上济命的丹药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虽然品质不佳,但吊口气还有足裕。
只是他此刻全身的骨头都已散架,血肉已经撕裂,他根本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伸手间的事在他此刻看来,竟已变成了一种天方夜谭般的笑话,所以他唯一的活命只能落在沈苛身上。
可沈苛已经呆滞,他想不到老人的生命竟在他的一念中,他不知道他若是早些清醒过来,老人便能活命,就因为他没有想到,之后才出现一件凑巧的事。
可那件事,却在此刻已经注定。
黑袍人的眼光一直注视着这方,也不知他是在看沈苛,还是在看老人。
若他眼中瞧的是沈苛,只怕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若他眼中瞧得是老人,一定也像是在瞧死人一般。
忽然,他又动了,他显然并没有忘记书生,若是说,在场的人能稍稍对他产生一点威胁的话,无疑只有书生了。
他一动,便来到了书生的面前,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从未离开一步过。
影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动,只有主人动的时候,它才能有活动的机会,而且都是些如法炮制的动作。
他的袍子岂不正如影子一样漆黑?
他伸出手指,手掌长戴着一双漆黑的手套,也没有露出一点肌肤,然后一抹漆黑的光线忽然从指尖处窜出,刺向书生的眉心处。
也就在这时,书生忽然睁开双眼,两只瞳孔竟已变成了碧绿色。
碧绿色的瞳孔在瞬间放了光,碧绿的光。
那抹漆黑的光线在接触这碧绿的光线时,便在瞬间消失无踪。
同时消失无踪的还有黑袍人,他像是踩到了一条毒蛇一般,一下子窜的好远,已在数十丈之外了。
他很快,可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快过光?
几乎就在他停下身形的时刻,碧绿的光也照射了过去。
能逃避光线的方法是什么,就是不让光线照到,在此刻来说,只有一种办法能逃脱这双眼眸,那就是完全的消失在书生的视线内。
所以也几乎在光线触及到他的时候,他的人已侧掠了走。
他一走,书生的身形也缓缓转动,他只消缓缓的移动便已足够,因为他眼中的世界在飞快的变化。
一双眼眸在四方一瞧,一片碧绿的光也在四方飞快飘过。
只见盆地四周的山崖竟在光线掠过的顷刻间,便化作一滩滩碧绿的岩液从崖面流下。
眨眼间,就隐然成了炼狱般的场所。
但更可怕的是,黑袍人的身形又消失不见了,若是沈苛此刻瞧见这幕,一定会紧张的晕厥过去。
黑袍人简直像是一个被诅咒的人,他不出现在世人眼前便好,他一出现,那必将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往往等人们再看见他的时候,也往往是人们的最后一眼。
书生显然也知道黑袍人诡秘的身影,是一种可怕的匠术,所以当他环眼四顾之后,便立马将自己周身上下悉数的瞧了个遍。
于是,天空上竟下了碧绿的雨水,下面的流岩有三分之二化作了碧绿色,到了许多年后,当莫些人重顾此地时,这片流岩之地仍是剧毒无比,但谁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一眼的缘故。
他自己,岂不是也掌握着一种可怕的匠术。
但随即他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难过的事,雨水落下,沈苛与老人若是被这阵雨水一淋,肯定会连根骨头都捡不到了,所以他随手一挥,一片碧绿色的光便将他人笼罩而进。
他一动,就有破绽,黑袍人便又出现了,虽然他之前就像是呆在天涯的那边,但他一出现,就已在书生的身后。
他指尖处徒然掠出一丛光线,无声无息的袭向书生的背后。
看样子,书生已是难逃一死,谁知书生的嘴角却又扯出一丝狡猾的笑容。
只见那丛光线掠出之时,书生的双手向后一挥,一篷湛蓝的粉末便从手中一散而开,身后立刻发出嗤嗤声响,光线竟被瞬间侵蚀成空。
几乎同时,黑袍人身后出现一道十分轻微的气息,一道碧绿的光从其身后抄来,快到极致,可他依然镇静的可怕,不慌不忙中身形一动,掠向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