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容还在想着,陈景已经开始了第二轮的碾压。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归。”
……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
围观的人群中,那位张天才已经跪倒在地,冲着陈景磕头叩拜。
宋钰走回了屋子,坐在竹凳上,不时激动地揉着眼睛。
宁容像见了鬼一样,整个人踉踉跄跄,直至狼狈地摔倒在地。
“看来是我陈景,略胜一筹了。”
听见这一句,宁容更是被激得喘不上气。你这叫略胜一筹?我从头站到尾,连个韵脚还没想好,便已经输到姥姥家了。
“公子,公子!”
旁边的几个家奴,哭咧咧地开始掐人中。
“走,走!离开……塘村。”宁容被搀扶起来,哆嗦着吐出一句。原本这一次,是要来塘村暂居的,不曾想,脸儿都丢光了,哪里还呆的下去。
“啊,宁公子,马车,马车啊!是你自个说的,彩头里有一辆马车呢。”陈景急忙大喊。
刚被扶起来的宁容,又被一激,“哇”的一声,一下子呕出血来。
“小九,你别傻乐了,赶紧把马车牵回来。”
“东家,我喜欢你!”
“喜欢你娘,赶紧的。”
看着前方逃离的马车,陈景露出了笑容。才一下子,又多了千两银子入帐。
“陈景公子,我叫张天才,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写出像你这样的诗,大家都住在塘村,你一定同意我拜你为师吧。”
“不同意。”
“于山,把人赶走。”
陈景呼了口气,稳稳地坐了下来。虽然有木秀于林的风险,但不管如何,这一千两银票的彩头,实在是太大了。
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行事。
“陈景,你为何突然……这么厉害。”宋钰走过来,脸上除了激动之外,还有着一份疑惑。
“那会我在春楼里,被人敲了脑袋……然后,稀里糊涂的,一下子就变得聪明了。”
宋钰沉默了会,终究没有追着问。在她的心里,一直有着望夫成龙的想法。
“陈景,今年会有大试。或许,或许你能——”
不仅是秀才,甚至是榜甲,探花,状元。
“宋钰,我对你说过,我不想考秀才,至少现在不想入仕。”陈景想了想开口。
王朝风雨飘摇,新政旧党不知要斗到什么时候。
卫鞅变法,举世之功,尚且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这千千万万的凶险下,没有背景,很容易死在里头。
按着他的想法,最安稳的,便是先立族,成为门第之户,有了私兵门客,偌大的家业,到时候,不管是自保还是其他的,也有了一份底气。要知晓,如今的大冉王朝,是门阀林立,隐约有抗衡王朝的底蕴。
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在还能选择的时候,最好先看清方向。
“宋钰,你希望我成为宁容那样的人?踩着家奴的背下车,然后写几首歌颂盛世的诗文,跟着去附庸风雅,跟个傻子一样去捧臭脚。”
宋钰抬起头,眼睛忽然有了光。她忽然觉得,自家的小相公,在以后,或许会成为了不起的人。
“那不是我的路。”陈景郑重摇头。
“生作人杰,死为鬼雄,我一步一步走,哪怕走的很慢,但终究有一日,要登上最高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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