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见张占被问懵了,倪新又道:“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张占,你刚来上海,如果我猜的不错,还处在静默期吧?所以你是有条件回头的,只要你招出刘泽之的全盘计划,以及你结束静默后第一次的联络方式、联系人等情报,并在媒体上公开悔过,我可以放你一马,也许还会重用你,你好好想想吧。”
“刘泽之主动提出要策反我?那我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倪局长,我要怎么做,您才能相信我?我可以在媒体上公开悔过,我本来就是军统的叛将;指证刘泽之,也没问题,您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可是什么联系人,我真的编不出来。”
倪新定定的看着张占,张占做出一副被看的很不自在,不做贼也心虚的样子,避开了倪新的目光,低头下意识的搓着手。
倪新笑笑说道:“你愿意指证刘泽之?那太好了。田中君,你去安排一下,十分钟后我带着张占去审讯刘泽之的刑讯室。”
监听室内,电讯处的正副处长温桂胜和张克清都在坐,两部录音机同时工作。影佐祯昭坐在中间,一直没有说话。陪同监听的江崎贵由忍不住问道:“电刑?估计刘泽之扛不住。将军,属下多嘴问一句:假如刘泽之招供,愿意合作,您真的能放过他吗?”
“你说哪?”
“这个人……给大日本帝国造成的损失太大了,放过他,实在是不甘心;杀了他……说实话,属下倒不是考虑是否食言的问题,此人是属下见过的最优秀的特工之一,可惜了,被军统蛊惑,走错了路。”
影佐祯昭笑笑没说话。
二十三日凌晨两点,倪新亲自带着张占来见刘泽之。二人吃了一惊:被酷刑审讯了一个多小时的刘泽之瘫倒在电椅上,已经昏迷。
倪新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张占心中一痛:原来这并不是对自己的又一次甄别,刘泽之——真的是自己人!
小野平一郎命令道:“泼醒他!”
一盆夹杂着冰块的冷水当头浇下,刘泽之毫无反应,打手回头看着小野平一郎,小野平一郎说道:“再泼!来人,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死,命令彭军医带人在外边听候命令。”
又是一盆冷水浇下,刘泽之有了反应,悠悠醒转,他只觉天旋地转,小野平一郎的声音似是从天边传来,说不出的刮燥,令人厌恶:“刘泽之,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再来一次?张占到底是不是毛人凤和你勾结,派来卧底的?南京高层是谁和军统暗通款曲?怎么样才能找到周成斌?你知道哪些军统上海分局的联络站?这些我都想知道!”
刘泽之艰难却也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别做梦了!从我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
“我得不到?好!有种,来人,继续用刑!这一次接通最高一档的电流!”小野平一郎极力掩饰住他的挫败感:对刘泽之,他一上来用的就是中档电流,而后已经使用了最高一档的电流!为了加深刘泽之的恐惧,才事先叮嘱打手故意让刘泽之误认为是中档电流。他很清楚的知道:再一次使用最高档的电流,刘泽之必然死于非命,万没想到这个平日看起来不拘小节的76号总务处长的骨头,是如此之硬!
“将军,请稍候——”果然如小野平一郎预料的那样,倪新开口阻拦:“请将军给我一个面子,我劝他两句。”
小野平一郎似是不愿,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
倪新走过去,长叹一声,说道:“你这是何苦?你总要说出点什么,我才好向将军为你求情……”见刘泽之不语,倪新继续劝道:“那怕是你做出个愿意合作的姿态……甚至说你愿意再想一想,行不行?看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也……”
刘泽之抬眼望着倪新,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该和你说的、能和你说的,都说完了,你好自为之,来生再见……希望,那个时候,我们不再是敌人……”
倪新心中一酸,强压住心头的不忍,回头叫道:“张占——”
似是被刑讯室着血腥的一幕吓坏了,张占进来后一直在发呆。听到倪新叫他,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走到刘泽之面前,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军统的人?真没想到,毛先生知道吗——他当然是知道的,你为什么坑我?我在毛人凤身边好好的,你这不是害我吗?”
见张占前言不搭后语,倪新训道:“张占,捡要紧的说!”
“是,要紧的?刘泽之,我们以前关系不错,你为什么要害我?对了,你是不是手里只有我的把柄啊?我是想辞职,我老婆等我好多年了,可是军统的家规我清楚,所以就想找阎长官的副官长,想让他游说阎长官出面,把我要走,毛先生没同意,难道那个时候他就不想要我了?所以才牺牲我,掩护你?这也太过分了,哎,刘泽之,你的演技不错啊,我早该想到你是不会背叛毛先生的,他对你多好啊,你怎么会做叛徒——不对,你怎么会弃暗投明?”
刘泽之一直没有答话,连看都没看张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