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不再理会身后的血河滔天,吕夏身化金虹,朝着那在山中若隐若现的庙宇掠去。
阴风呼啸,森寒如刀。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排阴影遮挡了金光,遮蔽了视线,阴影不是来自于阴沉的天宇,而是来自吕夏眼前的连绵庙宇。
“咚!”“咚!”“咚!”
似有晨钟暮鼓,亦似有滔滔不绝的佛号,无量光中,连绵庙宇无边无际,气象恢宏肃穆。
浩瀚奇光在庙宇间起伏闪动,神秘而瑰丽,在这样一个血河滔天,阴风怒号,四野肃杀的晶莹奇山中,却是诡异至极地存在着这样连绵起伏,让人赞叹的庙宇。
一边是杀伐血腥,一边却是慈悲祥和,矛盾至极。
吕夏仰头望着气象庄严的连绵庙宇,目光顺着斑驳的墙壁,顺着累累青砖,顺着如长龙般蜿蜒而去的亭台望去,他似是透过时光的长河看到了那道伟岸绝世的身影,那个手掌尸门,能葬万水千山的无上存在。
亦正亦邪。
吕夏不由地记起一些古籍野史之上对于那位大人物的评价。
那是一个一如眼前这幅骇人景象一般矛盾的奇男子,那是一个敢与天争锋,为了自由敢血洗十万里的恶魔,那是一个人们谈之色变的存在。
他叫布乾坤。
一个敢以天地乾坤为名的大人物,远古时代破碎后,没证大帝,却堪比大帝的无上人杰。
天道冥冥,天心难测,他终究是晚生了整整一个时代,没能证就逆行伐仙的战力,最终只落得埋骨战场遗迹的凄凉下场。
不成仙,终究一切虚妄,任你风华绝代,任你艳冠天下,到头来,唯剩下一g黄土葬己身,何其悲哀。
吕夏沐浴在灿灿金光之中,望着眼前恢宏壮阔的连绵庙宇,难得地眼眸低垂,发出了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叹。
不知道是在感叹人生的无常,抑或是在叹息生存的虚妄,但是唯一能够明晓的,只有叹息声中丝丝缕缕经久不散的苍凉,被风吹散。
或许他在那一刹那,想到了某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一代人杰黯然悲叹,阖然而逝;亦或许是他想到了他这一生凄苦的命运与如今这不到三年的寿元,也或许是他想起了九秘图若是能够解读,修得如此逆天攻伐大术,兴许能有机会与天博弈,跃出一片海……
吕夏怔怔地望着前方,目光中已然少了开始的那份灼热与紧张,他的灵台竟是一片清明,不惹丝毫尘埃。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人死如灯灭,百事皆为空。
他要做的是活着,更好的活着。而九秘图只不过是一个让他能够更好地活着的一个手段罢了。
大帝又如何?君不见强如远古九帝,亦在历史的长河中黯然消逝,唯留下万古不灭的传说。
区区九秘图,在这一刻的吕夏心中,竟是溅不起半点波澜了,不知是他的心境历经了一场蜕变,还是受到庙宇中那无量慈悲祥和而宁静的光的感染。
可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迈步朝着庙宇的大门走去了。
溅不起波澜,并不代表着吕夏要放弃九秘图,相反,他欲得到九秘图的渴望更加地强烈了。
晨钟暮鼓,哒哒哒的木鱼敲击之音,伴随着似是自时光长河之中摇曳出来的吟诵经文之声悠悠响起,让人心灵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