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如今文星阁还属于忠意伯府,这一千两银子不过是忠意伯府的银子换个地方用罢了。
而杜凝云不知道的是。
在她走后,方才面上笑的很慈爱的忠意伯闭上眼睛,一脸乏累的瘫坐在椅上,表情很是复杂。
与秦天迷于鬼神之道的人不同,他对从不信这些东西。
与他而言,敬奉鬼神不过是为了拉进和朝中大多数人的距离,不让自己成为被与众不同的少数人。
但忠意伯没来的及叹息几句,就有小厮领着一位太监进来,只听太监说:“杜伯爷,咱们都知道杜姑娘做了个文星阁,您忙着替她张罗。连贾大儒您都给请过去了,可您也不能只操心这事哟!”
原本满脸疲倦的忠意伯早在听见脚步声时便赶忙端正了坐姿,做出神采奕奕的样子,笑着向来人说:
“蔡公这话我可不认,我从来都把国事放在第一位。”忠意伯说着,便要人给蔡公公倒茶。
蔡公公赶忙收敛了笑脸,哀声道:“来不及喝了。陛下急召,杜伯爷,您快随杂家去宫里吧。”
忠意伯猜是手榴弹的事情,也不敢耽搁。赶忙拿了比例配方,便跟着蔡公公出了忠意伯府。
晚间杜凝云再来寻忠意伯时,得知忠意伯今日自入宫后便没回来,忍不住心中一顿。
忠意伯是重臣,若国有大事,被留在宫中是寻常事。但如今秦天没大灾也没什么大动静,忠意伯还被留在宫中,这可就有些事情在里面了。
杜凝云想着,见昭儿在书房门前守着,便下意识的问道:“近来有什么事发生么?”
昭儿那里知道国事,他个子不高,一脸孩气。如今虽然不敢往杜凝云跟前跑,但跑的仍然是内宅的事。
大夫人平日里要遣人去城里的铺子、城外的田庄,也惯爱让昭儿去。
但也只是这些事,若是国事等事,昭儿是一概不知。
杜凝云问他最近有什么事,昭儿伸手在脑袋上挠了挠,憨憨的笑道:“姑娘,近来除了文星阁,那里还有什么事呢。近了家里家外都安定的很,您有接手了一部分家事,这些日子太太都越发闲了。”
都能每日抽出空余时间,专门吩咐底下人引着二房、三房和谢家去斗。
秋梅斋那里一天天只差打起来了。
但昭儿却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憨厚的笑着说:
“姑娘您尽管放心好了。”
杜凝云无言。
答非所问,不过如是。
杜凝云只好改口道:“赵文勋在何处?我记得父亲要把他引给我。”
昭儿便笑道:“赵公子在月竹轩里住着。今日虽然晚了,不过姑娘您急着见的话,把他喊来也使得。”
杜凝云便说:“把他喊来,让他来书房旁边的抱夏。”
杜凝云说着,便和待墨等人先行入内。
天尚未黑透,但抱夏厅中已经燃起了灯。
往日还算阔朗的抱夏厅,今日的正中却多了一个绘着嫦娥奔月图的镂金竹屏风。
杜凝云坐在屏风后静静的等赵文勋的到来。
月竹轩离得稍远,到废了些时日。
等赵文勋来了。
天都黑透了,而这不是因为路远,而是赵文勋觉得这是姑娘邀请,非要换身衣裳所制。
而赵文勋来了之后,看见这硕大的屏风,才知道换身衣服之类完全没必要。
有屏风在,根本连脸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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