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正祥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问道:“大少爷怎么了?请了郎中没有?”
“似乎是吃坏了肚子,请了个郎中,吃了两剂药也没见好,姨娘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屋里的关乐和听着外面的对话,满脸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他忽然提高了音量,对杜锦宁道:“锦宁啊,我听说嘉泽跟你一起,向齐慕远学功夫,是不是有这回事?”
杜锦宁立刻知道老师是想干什么了,也提高声音道:“是啊,齐慕远的功夫不错,他说不管是参加考试,还是以后中了进士做了官,没有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是什么都干不好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人家勋贵人家,都得选一个身强体健的儿子做世子呢,更不用说咱们这样的需要靠科考来拼前程的人家了。”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关乐和道,“那你们这是打算隔几日去一趟齐府还是怎么的?”
杜锦宁看门口光线一暗,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那一处光影里。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眼神只朝关乐和那边看去:“这还没说好呢。大家只说等到了京城安顿好,看看情况再定。”说着她又问,“老师你们这府坻,跟齐家远么?如果住得远,关嘉泽早上去练武倒也便宜。您不知道,在府城时,天还蒙蒙亮,我们就得到齐家的武场集合,跟着齐家的师傅们一起练拳,还要举石锁,练跑步……”
“哼嗯……”门口传来一阵清嗓子的声音。
杜锦宁朝那边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着,因是背着光,容貌不大看得清楚。
关乐和已经站了起来:“二哥,你下衙了?”
“嗯。”关正祥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杜锦宁,表情严肃,“这位是……”
“哦,这是我在县里收的学生,名叫杜锦宁,刚刚考上了举人,侥幸拿了个解元的名头。”关乐和饶是一向谦逊成稳,在说到杜锦宁得解元时,也禁不住露出自得之意。
关正祥点了点头,走到关乐和让出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门外一个下人则满脸焦急,见状定定地看了杜锦宁一眼,在杜锦宁感觉到视线回望过去时,他赶紧低下头遮住了他的目光。
关乐和向来是个机敏的,这下人刚才短短一瞬不善的目光,他一下子感受到了。
他沉下脸来,对关正祥道:“我看二哥还是赶紧回后院去吧。我这学生就是乡下小子一个,没什么背景。要是兴哥儿为此怨恨他,出手整治他,倒叫他落个无妄之灾。”
关正祥一愣,旋即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话?”说完,他不由又转过头来,细细地打量杜锦宁。
关乐和上了京后,虽跟他住在一个宅子里,却是借口妻子身体不好,经不得吵闹,选了一个最僻静的院子独居。又叫人在那处开了个门,平时他们吃用只管叫下人从那个门出去采买,并不与他们这房一起吃饭。除了逢年过节,夫妻俩也甚少跟他们来往。
而他们这一房妻妾相斗,关嘉泽与庶兄关嘉兴的矛盾,关乐和一概不理会,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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