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尹婉兮快步跑过来,尹仲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慈爱的笑道:“兮儿,想没想爹爹?看看爹爹给你带回了什么?”
说着,他自袖中掏出一个精巧的锦盒,缓缓打开,一颗鸡蛋大小,流光溢彩的明珠赫然映入眼帘。
“爹爹,这个珠子好漂亮,是给兮儿的吗?”
尹仲笑道:“当然,这颗珠子名叫辉耀,爹爹特意买来送给兮儿的,兮儿可是爹爹的掌上明珠!是爹爹疼在心尖上的宝贝女儿呀!”
尹婉兮捧着那颗明珠,小小的脸庞被明珠映得熠熠生辉,咯咯笑着,在尹仲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爹爹!”
尹仲笑着将她高高举起:“爹爹的宝贝女儿!爹爹的掌上明珠……”
七岁那年盛夏,尹婉兮在尹仲的书房习字,一时贪玩,不小心打碎了金丝楠木多宝阁上的一方金漆端砚。尹仲和长子尹正清闻声赶来,见到地上碎裂的金漆端砚,立时脸色大变。这方古砚,乃是皇上所赐。
损毁御赐圣物,罪犯大不敬,其罪当诛!尹婉兮听闻,被吓得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大哭。尹仲一时也没了主意,只是紧紧抱着她,柔声安慰着。
倒是年仅十二岁的尹正清,临危不乱,挺身而出,主动提出替妹妹承担罪责。尹仲衡量再三,别无他法,只得携子入宫,向皇上磕头认罪。并直言自己教子无方,愿意替儿子承担一切罪责。
皇帝骆少恒见状,念在尹正清年幼,尹家又一心效忠的份上,并未苛责。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为堵悠悠众口,命尹家父子闭门思过三个月,抄写经文千卷,送入清宁寺,为国祈福,以抵罪障。
那三个月,尹家父子三人,没日没夜的坐在书房里抄写经文。尹婉兮知道自己闯下大祸,连累父兄,便亲手泡了茶,小心翼翼走进书房,一杯一杯放在父兄手边。
父子三人看到她瘪着一张小嘴,想哭又强忍着,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禁忍俊不禁,哧哧笑了起来。
尹仲放下笔,将她抱在怀里,柔声说道:“兮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心里觉得愧疚?难受的想哭?”
尹婉兮瘪着嘴点了点头,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接一颗的落了下来:“都怪兮儿贪玩,打碎砚台,才害的父兄受罚。兮儿不能替父兄承担责罚,心里难安。”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浓浓的奶音,可神情语气却像个小大人一般,惹得父子三人又好笑,又可怜。
尹正清也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她抱过来,坐在自己怀里,轻轻点了点她柔嫩小巧的脸蛋,朗声说道:“兮儿不必难过,哥哥是尹家长子,是兮儿的长兄。哥哥为妹妹承担罪责,实乃应当的本分。兮儿若当真心里过意不去,不如亲自为父亲和兄长做一份点心,配你这壶茶,可好?”
十岁的尹正扬揉着酸痛的手腕,连忙接口说道:“兮儿!别做那些甜腻腻的点心啊!二哥我憋在这书房,抄经抄得心里燥得狠。你要做,这大热天的,不如做冰糖葫芦。那东西酸酸甜甜,凉丝丝的,吃了保准抄经都不觉得累了!”
“真的?”尹婉兮瞪着一双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认真的问道。
尹正扬忙道:“那是自然!兮儿,你快去吧!叫项师傅教你做,他的手艺,那可是一绝!”
“好!我现在就去!”尹婉兮从尹正清的怀中跳下来,也不顾尹仲和尹正清在后面说着什么,一溜烟跑出去找师傅去了。
傍晚的时候,她抱着一大盘冰镇好的冰糖葫芦,满脸通红的进了书房,将手中的盘子递给尹仲,兴奋的说道:“爹爹!哥哥!兮儿做好了!你们快吃!师傅也说,你们吃了这个,能提神醒脑,抄经都不觉得累了!”
父子三人闻言便一人拿起一串,一边吃着,一边大赞兮儿的手艺卓绝,简直是这世上最好吃的冰糖葫芦!
尹正清拿起一串,递给尹婉兮,冰冰凉凉的红果入口,一抹酸甜在口中化开。她望着父兄脸上的笑容,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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