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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庆和独孤断两人虽然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聊着,不过眼睛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葛尔隆的大帐方向瞟,这反倒令‘花’恨柳不高兴了,最后索‘性’将茶壶往桌子旁边一放,什么话都不了。
直到这时佘庆两人才发现自己方才时不时走神已经将这位脾气实际上一不比“祖宗”弱的先生给得罪了。
“先生,您别气……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您这气度的……”佘庆苦笑,又将茶壶提了回来为‘花’恨柳漫上茶,又道:“您知道,师妹的事情我们也和您一样急,不过毕竟这葛尔隆是咱们能够遇上的唯一一个知道王庭所在的人,若是我佘庆有本事,也自己去找了……”
师妹,自然是指的灯笼,按照他与‘花’恨柳的师徒关系,叫灯笼一声“师妹”也是合情合理。
“所以就非得由着他来么?”佘庆话未完,‘花’恨柳冷笑一声:“不要你没看出来他之所以提这个要求是还有别的目的在,即便是如牛望秋所在此之前拦截雨晴、天不怕他们也好,还是演这场戏做出来这场误会也罢,摆明了是吃定我们了……我不相信他只是想去杀个‘女’人这么简单。”
“那您的意思是……”佘庆微愣,还以为‘花’恨柳是在气此前雨晴公主与天不怕被囚住一事,可是眼下听这话,好像是针对着牛望秋传回来的信儿:葛尔隆要跟着这一行人去王庭,杀其木格!
“他是想杀拨云!”脸上一寒,‘花’恨柳笃定道。
“这……这怎么……”佘庆倒不觉得怎么样,毕竟拨云大君是灯笼的仇人,杀了就当是为自家人报仇了,不过独孤断考虑的却不是这回事,毕竟他也做过不短时间的杀手,杀手杀人,杀死人只是其中的步骤之一,有些事情并不是将人杀死就可以不问不顾了的,比如“脱身”,如何全身而退也是必须要考虑的内容,一旦被人发现,被人追踪,被人伤到甚至是捉住、处死,这“杀人”都不算圆满。
此时去杀拨云,这一行人问题不大,只要是不遇见像裴谱那样不在正常范畴内的高手,凭他们几人的实力完全能有超过五成的把握——然而,就如上面所,将人杀死是易事,如何在广袤的草原里脱身那可不是一件什么简单的事……况且,佘庆这里的消息似乎也‘挺’紧迫的。
看向佘庆,‘花’恨柳眼中的怒气渐渐消弭了许多,他叹口气这才道:“正是因为眼下时间紧迫,所以我们才不能由着葛尔隆‘乱’来!杀拨云实话不是难事,但是救灯笼才是第一要事……你也了,萧书让那里有些麻烦了,我也很担心庄师兄的安危,恐怕这次的失利不单单只是宋季胥在搞鬼,‘弄’不好裴谱也掺和其中了……”
‘花’恨柳所的事情,是佘庆在查找毁掉四愁斋的凶手过程中打探到的消息:以卫州为根据地,短短半年时间就占据了丰州、信州、吉州的萧书让,在半个月前忽然战事失利,如今又缩回了开始时的模样,只剩下卫州之外的一个丰州在他的手中。
按道理,有庄伯阳辅助的萧书让应该不至于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毕竟与均州的宋季胥比起来,两个月前卫州还是形势大好的模样,况且暗地里卫州还有宋长恭明面上的维护。还有杨武派出的由佘庆的老上司杨威带领的上千人的冲煞军,若是在实力上吃亏,那‘花’恨柳才不相信。
因此,当闲暇下来佘庆将此事告诉‘花’恨柳后,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可有什么诡异之处?”
诡异,便是那些看上去极为不正常的事情了。当然了,目前最大的“不正常”是卫州接连失利,那么在失利的背后还会不会有其他的“‘阴’谋”,这是‘花’恨柳非常想知道的。
“没有发现。”佘庆摇头,虽然他也知道这样‘花’恨柳必定心中更加不安,不过事实便是这样,除了兵败城失,其他的都很正常。
“那就是不正常了!”‘花’恨柳的语气与之后揣度葛尔隆意图的语气一样笃定,“如果有探子有心去探也没有查出有什么不正常的,那这事情就太诡异了……”
当牛望秋与葛尔隆谈完,回来解释对方是如何的“无理取闹”后,‘花’恨柳本来尚未有什么态度,不过后来却是因为有了卫州失利这件事的影响,才惹得他最终拿下主意:我们自己去找!
是这样,做却不见得非得这样做。牛望秋知道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来为葛尔隆传话也只是尽“传话”的职责罢了,完并不多解释,葛尔隆若是心中另有想法,自然是会追到‘花’恨柳跟前继续谈的——做事做绝,不是他老人家的作风。
所以,当他回到帐中,见佘庆与独孤断皆是一副苦笑面容时,便隐约猜到自己走出去的这一段时间想来几人又谈了些什么。
具体谈什么他不去问,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最势利地是根本犯不上,有些人情味地是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了,‘交’情在这里摆着呢,都不好意思下手。
“完了?”见牛望秋回来一句话不吭,直接在自己三人之间的空档处挤了挤,‘摸’起一只空着的杯子便自己倒起茶来,‘花’恨柳不禁问道。
“了啊。”牛望秋着,却也不耽误喝茶,话完张嘴喝下,又提了壶继续为自己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