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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面孔倏地扭曲,听闻女人话语,焰君煌薄唇勾出一抹幽深的笑痕!
定定地望着她,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他很高,足足高了陆之晴一个头,垂下眼帘,居高临下地凝望着她,浑身上下自然地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势。
视线迸射出一缕一缕的寒光,嘴角的笑意勾深,然后,头颅压下数寸,整个现场乍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没想到新郎吻新娘的戏码提前到来,不愧是军区首长,行事做事都不会按一定的章法,尽管新娘是陆上将捧在掌心里的宝贝,上一刻还拒绝着牧师的问题,如今,就要迫不急待吻上新娘子娇嫩如火的樱唇。
不知道这男人在玩什么把戏?真心希望陆之晴找到幸福的,自然鼓掌喊叫着,有的甚至还吹起了口哨,不看好这段姻缘的自然个个抱着双臂,站在人群中,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陆之晴向来千金小姐脾气很大,性格也很高傲,在京都自然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不看好这段好姻缘自然是多数宾客了。
就在陆之晴以为心爱的男人要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她即惊岂喜,缓缓闭上了双眼。
期待着,等待着,胸腔里那颗心仿若快要跳出来了,她终于等来了来之不易的幸福,君煌,我爱你!
只是,等待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她等来的不是他薄唇的占有,等来的不是他带有清爽气味的舌吻,而是他冷如鬼魅的声音,如来自于地狱索命的修罗!
“之晴,如果我真与你结婚,你觉得自己能驾奴我么?”
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男人俊逸的脸孔明明荡澜着幸福的微笑,可是,薄唇吐出的话却字如如刀。
“之晴,这一切是你想要的,你这么想要嫁给我,我又怎么能辜负你这一番苦心。”
明明在笑,可是,陆之晴感觉他那张脸比魔鬼还恐怖,笑里藏着刀,绵里藏着针!
怕他耍什么阴谋诡计,陆之晴的眼睛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千万宾客,心里在隐隐发着抖,毕竟,她与他的婚姻,是她耍尽手段,费尽千心万苦才得来的,作贼心虚吧!此刻的她,正是这样的心境,她虽然感觉自己稳操胜券,可是,她面对的可是在战场上有所向披摩,战无不胜的绰号的冷血高级将领,她也怕他是吃人不吐骨头野狼。
回想了所有的事,陆之晴心里开始渐渐不安起来。
“君煌,无论我对你做了什么,可是,我出发点是好的,我是那么爱你,比那个米飞儿爱你千倍万倍,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米飞儿如果爱你,就不可能不争取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她知道米飞儿几时失踪,知道焰君煌从发现她逃离后,就一直下令追捕,本来她还想掺一脚,可惜米飞儿已经被人收拾了,知获那个消息,她就不用出面了。
陆之晴的话戮到了首长大人的心窝,那儿正因这件事血淋淋一片,深邃的黑眸浅眯,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
紧崩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
两辆军用吉普车呼啸而来,众人寻声望去,吉普车在会场外停下,熄了火,车门打开,一拔身形笔挺的绿色身影跨步而入,个个踩着军步,清一色的服装,统一黑色的发亮军靴。
宾客们自然闪开成了一条人行道,一拔人马缓步走至一头雾水的陆上将面前。
“陆首长,请给我们回去一趟,裴司令有事找。”
陆上将稍稍变了脸色,只是,他毕竟经历过大起大落,所以,心理素质一向过硬,回头,凌厉的眸光穿透过薄薄的镜片扫射向焰君煌,焰君煌向他微颌了首,眼眸仍然浅眠,漫不经心的态度,就犹如是一条躺卧在沙漠里晒太阳的非洲豹,全身上下笼罩着一种庸懒的气息。
“等等。”陆之晴见状推开了焰君煌,撩着婚纱下摆向这一群忽然闯入婚现场的人马走来。
“什么事?”
“裴司令有什么事找我爸?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麻烦你向裴司令转告一声,等婚礼结束再去行么?”
她将父亲揽在身后,笑咪咪地向这群军区的人委婉地求着情。
“不好意思,陆小姐,公事紧急,耽搁不得。”语毕,为首的那名解放军向陆之晴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向陆上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虽然态度极其尊重,但是,任谁都可以看得出,陆上将是出事了,表面上是‘请’,实际上是必须去。
好听点是裴司令找他有事,实则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是抓捕入狱,陆上将到底犯了什么事,没人能知,这些当官的事一般情况都不会让老百姓们知道,反正,就是出事儿了。
陆上将剜了焰君煌一眼,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果现在为自己争辩,一旦经报社报出,那样,就算他妻弟再有能力,只能无力回天了。
“等等,李少校,有什么事大可能等我女儿婚礼过后再说,我女儿正在举行婚礼呢!”陆之晴的母亲敖天丽从人群中款款走出来,笑容可掬地挡在丈夫身前。
她认识这个为首的男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少校,年纪也很轻,这少校一职还是仗着自己运气好提拔的,本来军区首长要提拔他上面的人,没想到上面的人伤了腿,成了残疾,然后退疾,然后退伍回乡了,然后,他就他今天有事不能来参加她的婚礼,可是,却在昨天中午送来了一份很隆重的礼物,陆之晴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舅舅一向疼爱她,她结婚,就算有天大的事情,舅舅也该来的呀!
不妙,出事儿了,陆之晴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指甲抓着自己的婚纱,狠狠地抓拧着,一颗心上八下。
为了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居然把舅舅,还有父亲一并搭了进去,太不划算啊!
涂了睫毛膏的眼睫毛抖动了两下,颤抖的眸光凝向了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孔,这一刻,她感觉这男人就是一只腹黑,吃人不吐骨头犹雅的兽,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扭转了所有的局势,而她还满心欢喜地穿着洁白婚纱等在这个盛大的婚礼现场。
真是愚蠢之极!
“小苏子,陆小姐涉嫌敲诈勒索,送去警察局。”
焰首长声音低沉浑厚,在场好多人都听到了,乍然间,抽气声此起彼落。
“焰君煌,你卑鄙无耻。”敖天丽再也无法忍受,搞了她老公,现在来搞她女儿,她就知道,这焰君煌绝不是一般可以惹上的人物,怎奈何女儿喜欢,她们夫妻俩是没有办法。
无法无天了,明明一场旷世纪婚礼,如今,却是当众让军政界的各路人物看尽了笑话。
敖天丽不顾名门夫人的形象,冲着焰君煌叫骂开。
“敲诈勒索,这名儿安得真好,只是,焰君煌,抓人可要讲究证据的,你说我勒索,敲诈,证据呢?”
陆之晴尽量还在维持着自己淑女的风范与形象。
“会有证据。”焰君煌从白色西服口袋摸出一支微型录音笔递给了小苏子,沉声交待:“将这个交给警察局局长。”
“是,君皇。”小苏子得到指令,大展伸手,脸上扯开了笑容,带着人马强行将陆之晴架走。
“焰君煌,别想就这样打倒我,我会出来的。”陆之晴戴上手铐的时候,狠狠地对焰君煌说完,又转脸对花容失色的母亲敖天丽道:“妈,放心,大雨过后就是晴天。我们陆家命大福大呢!”
整个婚宴,随着新娘陆之晴被送进警察局而散场,大家都不敢淌这趟浑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焰与陆两家在政治上的斗争,谁也不敢进来掺一脚,说错一句话儿都会遭来灭门之灾。所以,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宾客,大家都趁势早溜了,焰君煌站在空旷的婚礼上,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敖天丽缓缓从酒店走出,手指里裹着一块白丝巾,望着焰君煌高大挺拔的身形,视线变得冷咧凛寒。
*
陆之晴被送往了警察局,小苏子将那支录音笔交给了警察局局长,局长听了好,直接将陆之晴关上了大牢。
陆之晴与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关入牢中,居然不哭也不闹,心理素质过硬,一个坐在牢房的边角,低着头,闷声不响,狱警送来的饭菜,她一口也没有吃,小窗口都摆放着一碗了。
小窗口又开了,狱警瞟了一眼窗口摆着一双碗筷,里的饭菜都嗖掉了,可是,一筷子也没有动过。
狱警摇了摇头,扯着声音向里面喊:“陆之晴,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你不是还没有过审吗?还没有最后定夺啊?再说,你犯的案件又不会判死刑。”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子虐待自己?再饿下去就会死人了。
里面仍然是一片静谧,没有一句回答声传来,狱警摇了摇头,然后,将所有的饭菜收走,哼!谁让你敢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自生自灭也好。
狱警走了,铁门小窗口开了,陆之晴渐渐仰起头,头,死者没家属认领,是一个女人?”
“对。”护士不明所以点了点头,不知道刘医生还有什么事儿?
便停上了步伐。
“刚刚咽气?”“是。”“好,小芬,对死者进行血常规检查。”
“啊?”护士小芬有些惊诧,毕竟,去检查一个死了的人,还是有些恐怖的。
“快去啊!”见刘医生满脸着急,小护士不敢怠慢,笔直跑进了隔壁病房!
*
手术很成功,陆之晴又能睁开眼睛看世界了,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很开心地磕着瓜子儿。
她的眼睛还不敢适应太强的光线,所以,一直浅眯着,因为眼睛做手术,敖天丽为她到警察局交了压金,选择了保外就医。
心里暗忖,这场病来得真及时,要不然,她就不知道要在里面呆多久了?
“小芬,你说损我眼角膜的女人长得啥样子?”她有些好奇地问。
“很漂亮,不过,她是被不明人士送进医院的,进医院就已经奄奄一息,她也算给你有缘,她的生命虽然逝去了,但是,她的眼角膜却在你身上存活了下来,继承着她的生命,你与她是两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了。”
护士小芬一边为她理着手背上透明玻璃管,一边轻声回答,刘医生让她把死者送去检查,她可吓得魂飞魄散呢!
“啊?”陆之晴乍然听了,也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原来是一个死去的女人眼角膜,太吓人了。
“陆小姐,要不是她,你的眼睛肯定坏掉了,用一个死人的眼角膜总比成瞎子好啊!”
陆之晴想了想,尽管小芬言之有理,可是,还是感觉背心发麻吖。
“唉!都不知道我恩人叫什么名字?明明有缘,却失去交臂。”陆之晴语气里是满满的遗憾。
“你等等。”小芬为她理顺了针管子,转身就跑出了病房,不到五分钟,将一份病历递到了她的手上。
“这是你恩人的资料,只能瞄两眼,我是求了刘医生,他才准许我给你看一眼的,看完了,我立马还回去。”
“小芬真好。”陆之晴夸赞着小护士,其实,小护干精明的很,是看着她是高官之女,想巴结讨好她,手术后,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小事一桩嘛!”得到陆大小姐的夸赞,小芬心里甜滋滋的。
陆之晴垂眼,翻看着手上的资料,视线在扫到病人资料姓名一栏时,红唇张开,完全可以塞入一个大大的鸡蛋。
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手指紧紧地握着资料,几乎快要将资料拧得变了形。
“陆小姐,你怎么了?”小芬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吓得赶紧从她手中夺过资料,将被她拧皱的纸张抚平。
再弄皱她就交不了差了。
“噢!没,没什么。”陆之晴免强给了小芬一个微笑。
小芬拿着资料出去了,而她躺在了病床上,说中有说不出来的惊喜,还有憎恨,还有烦躁,总之,是有太多的震惊,心内充斥着不下千万种情绪。
从枕头下拿出一面小镜子,镜子里还是自己的那张脸,眼睛也还是往昔是那双眼,就是这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是的,就是这儿出了问题,她的眼角膜破损,眼珠上那层薄膜已经不是她的了,而是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曾让她恨之入骨,不过,现在,已死命归黄泉,然而,她却给了她一样东西,眼角膜。
哈哈!真是天助她也,尽管她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但是,即然有资源可以利用,那就不要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