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们怎忍心伤害一个无辜的良家妇女呢?”耶老挺身而出。
吴楚山人转身问毛尸道:“孟老太太,你儿子孟祝祺和孙子孟红兵都已经死了,你如今做何打算呢?”
毛尸怔怔的望着吴楚山人,急道:“你说什么!唧唧,我儿子和孙子都死了……”
“不错,去年的事。”吴楚山人回答道。
“唧唧……呜呜……”毛尸听罢遂伤心的抽泣起来。
“毛尸,别难过了,有我耶老在,还是可以照顾你的。”耶老不住的安慰她道。
“子孙都没有了,世上到处都是坏人,唧唧……我还是回到棺材里去吧。”毛尸倒退着
耶老赶紧上前劝解道:“毛尸,毛尸,棺材里的这个老头长的很丑,你真的不在意么?”
“唧唧,比你可是要富态点,况且我们还是亲家,唧唧……”毛尸侧身安抚了下黄老爷子的尸身,对墓坑上面说道,“填土吧,唧唧。”
耶老垂头丧气的蹲在了地上,身体内传来了老翠花很是开心的嘲笑声。
吴楚山人见天色渐光,时候不早了,遂盖上棺材盖,抄起铁锄填起土来。随着黄土的撒下,棺材内“唧唧唧”的响个不停,须臾,墓穴已经填满,并堆起了坟包,蟋蟀的鸣叫声也终于停止了。
耶老默默地流下了几滴老泪。
当吴楚山人一行快到南山村东草屋时,便已经预感到事情不对了,“兰儿……”吴楚山人高声叫着,率先冲进了院子里。
地上躺着黑泽,手枪扔在了身旁,颈部血肉模糊,山人惊愕的伸出手指一探,发现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救我……”黑泽嗓子眼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兰儿……”山人抬头望向了屋内,面现惊恐之色。
“爹爹!”门内传来兰儿的呜咽抽泣声。
茅屋门内,冯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左前胸一个弹孔,血渍已经凝结成黑色,山人急忙探探鼻息,感觉到还微微有点气息。
“他死了?”兰儿抽泣着说道。
吴楚山人没有回答,立即“啪啪啪”连点冯生胸前神藏、灵虚、库房和期门诸穴,护住其心脉,然后将他抱起放在东屋自己的床上,“兰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轻声抚摸着女儿的肩头问道。
兰儿呜咽着将事情原委述说了一遍。
耶老拉着兰儿走到了一旁,眼圈红红的,呜咽着告诉她说道:“毛尸死了……”说罢,又落下两滴泪来。
兰儿止住了哭泣,揉了揉眼睛,问道:“毛尸找到啦?”
“她竟然愿意陪着那个又枯又瘦的黄老爷子埋在土里,唉……”耶老无限惋惜的叹息道。
吴楚山人走到西屋里,打开衣橱门,解开了良子的穴道,将她拽了出来,带到院子里指着躺在地上的黑泽说道:“你,把他带回日本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良子听明白了山人的意思,弯下身去看了看重伤的黑泽。
“救我……”黑泽依旧是梦呓般的嘟囔着。
“教主,我们走吧。”良子朝着吴楚山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一手拽起黑泽,扔在了肩膀上,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就迈开大步走出了院子。
天亮了,竹林中雾气蔼蔼,几只乌鸦自巢中站起身来伸着懒腰,惊奇的盯着良子与黑泽从林中穿过。
“救我……”黑泽嘴角里冒出一团团红色的血沫。
“教主,我们在这儿歇歇吧。”良子将黑泽放在了地上,前面不远就是灵古洞口了。
良子并未留意到,黑泽的身下就是掩埋了左右护法和婺源太郎的那座千年古墓穴。
阳光暖洋洋的洒在了身上,良子柔情的望着黑泽垂死的面庞,口中喃喃的说道:“教主,你知道良子暗恋你多少年了么?可是你一直只关心截尸教,从不理会我的感受,如今,教主你终于可以躺在良子的怀里了……你愿意听良子为你唱首歌么?那是家乡的歌,大海那边的歌。”
良子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嘤嘤哼了起来:“さくら,さくら,我一直在等待和你重逢的那一天,在那樱花飞舞的道路上,向你挥手,呼喊你的名字……樱花,樱花,盛开着,就现在,明白了自己瞬间即逝的命运……樱花樱花,就这样静静的飘落,相信着那总有一天会到来的,转生的瞬间,来吧……让我们在那里重逢,在那樱花飘落的小路上……”
泪水慢慢自良子的眼中流淌下来,许久,许久……
最后,良子将自己的嘴唇轻轻的按在了黑泽的脖子伤口处,随即狂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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