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擎寰左右一看。发现她竟然把大半瓶红酒都喝光了。
他刚才在洗碗。水声哗哗。都沒有留意到她一个人自斟自酌。喝了这么多的酒。
不过。真正令律擎寰比较吃惊的却是关于刁成羲赌博欠债的消息。这几年。刁成羲几乎销声匿迹了。有人说在国外见过他。据说看起來过得相当滋润。丝毫沒有受到刁氏被收购的影响。
至于他竟然输得要卖掉老宅子。可想而知。那是多大的一笔钱。
想來也是。在国内的人之中。刁成羲唯一能够求助的。也是唯一能拿出钱來救他性命的人。也就是战行川了。前任女婿毕竟也比陌生人要亲近一些。怪不得冉习习在战行川的面前。毫无回手的余地。只能选择卑微地坐上他的车子。
“原來是这样……那现在。我能帮你做什么。”
律擎寰解下围裙。挂在一旁。走到冉习习的面前。皱眉问道。
她咧开嘴。拼命眯着眼睛看他。吃力地说道:“你帮我……你站稳了。不要來回晃……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他有些茫然。自己明明沒有乱动。
“你喝太多了。”
扫了一眼那个被她丢进垃圾桶的空酒瓶。律擎寰一脸无奈。要是自己不让她喝吧。显得小气。就好像他不舍得一样。可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洗个碗的功夫。前后不过十分钟而已。她居然一口口把酒全都喝光。
“不可能……我的酒量根本沒有那么差……”
冉习习一口否认。
律擎寰暗自腹诽:你的酒量是沒有那么差。但你今天情绪不对。只要喝得稍微多一些。就比平时更容易醉。
不过。他肯定是不会说出來。遇到酒鬼。你越说他酒醉。他越不肯承认。偏要逞能。
“好好。酒量不差。很好。你是千杯不醉的派对女王。”
他恭维着。试着将她带出厨房。这里空间有限。到处都是棱角。万一她摔倒了。撞到哪里都很糟糕。沒想到。律擎寰的手还沒有碰到冉习习。她就眯起眼睛。语气不善地反问道:“你根本就是在哄我吧。”
他一怔。有些尴尬。连声否认:“沒有沒有。你的酒量本來就很好……”
律擎寰冷汗涔涔。她该不会是要发酒疯吧。
酒品比人品还重要。这话真的沒错。
冉习习冷哼着呼出一口气。呼吸里都是酒精的味道。她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右肩膀上。歪过头看着律擎寰。咄咄逼人地问道:“你心疼那瓶酒了。”
足足几十万块吧。就被她这么喝了。是个人都会心疼。
他有些局促地回答道:“不是。沒有。酒柜里还有很多。你喜欢。都归你……”
后背毛毛的。头顶也毛毛的。律擎寰现在很确定。她现在是真的有些喝大了。要不然不会缠着自己。说这么多反常的话。
冉习习欺身靠近。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气呼呼地问道:“我看起來像是很馋酒的人吗……”
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律擎寰当机立断。一把抓住冉习习。将她拉出了厨房。
再停留下去。他怀疑。她早晚会转身去抽一把菜刀。砍死自己也说不定。
好不容易连哄带骗地把她拉到客厅。冉习习说什么都不走了。她拉扯着律擎寰。非要他和自己跳舞。不等他答应。她自己就开始迈起一串凌乱的舞步。也看不出是伦巴还是探戈。倒像是鬼子踩地雷。
律擎寰发誓。他从來沒见过她的这一面。要不是担心自身的安全。他绝对会掏出手机。把眼前的这一幕场景拍下來。留作纪念。
“听话。不要跳了。我带你回房间。你先睡觉。”
他试图拦腰一把抱住她。不料。喝醉的冉习习倒是异常的灵活。左扭右跳。竟然令律擎寰几次扑空。他本以为哄她睡一觉就好了。哪知道她这么精神亢奋。两颊明显带着红晕。眼神也愈发涣散迷离。
“跳舞吧。沒有音乐也不要紧。”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肩膀撞到律擎寰的胸口。然后用另一只手按着他的侧脸。嘟囔道:“你先站好。不要晃來晃去的……”
他哭笑不得。
吃力地对准焦距。冉习习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威胁道:“你再乱动。我就打你。”
律擎寰下意识地也眯起了眼睛。打他。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除了父母。他还真沒有挨过别人的打。现在。这个醉醺醺的小女人竟然说要打他。
“你怎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