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一言不发。冉习习恍然大悟。原來。风水轮流转。今天轮到战行川发烧了。
她举着手机。照了照四周。确定电梯应该不会再忽然下沉了。这才稍微放下心來。万一整个轿厢掉下去。他们两大一小。不死也得沒了半条命。
眼看着冉习习走來走去。战行川无奈地说道:“你不要到处走。万一重心偏了。电梯上面的支撑轨道断掉。大家一起掉下去……”
就好像要验证他的话一样。她立即察觉到脚下轻晃了几下。
“闭、闭嘴。”
果然是衰神。一张嘴就沒有好话。冉习习惨白着脸。恨恨地盯着战行川。
“就算死。我也不和你死在一起。”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到另一角。尽量保持着平衡。
战睿珏已经吓得哭不出來了。他张着嘴。紧紧地抱着战行川。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不住地呜咽着。还时不时地回头。借着手机的光亮去寻找冉习习的身影。
谢天谢地。不知道是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以后。电梯外面传來了人声。
“里面有人吗。有几个人。有沒有受伤。”
冉习习急忙大声回答道:“有。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沒有受伤。就是有人发烧了。拜托你们快点儿把我们弄出去。”
外面的人立即安抚他们。说马上就能打开电梯。不用害怕。
果然。两分钟不到。电梯的门被维修人员从外面用工具给打开了。光和空气一起涌进來。
冉习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电梯里的空间太狭小。她几乎已经有些呼吸不畅了。
“慢慢走出來。别害怕。”
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向她伸出手。搀扶着她走了出來。
战行川也抱着战睿珏迈出电梯。冉习习看见。冷汗已经沿着他的脸颊向下流着。走路的时候。他的两条腿甚至也在微微打颤。
她本想伸手接过战睿珏。可刚一迈步。脚踝处传來一阵剧痛。“哎呀”一声。冉习习险些摔倒。
旁边的经理手疾眼快。急忙扶住她。
“冉小姐。请坚持一下。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是酒店的高级客人。如今却意外受伤。对此。酒店方自然是要负全责。更害怕得罪了嘉皇娱乐和NG集团两家商业巨头。
“不。我不去医院。我不想去。不是很严重。你帮我拿药就可以。我想休息一下。”
一听说去医院。冉习习立即摇头拒绝。
她现在昏头涨脑。此刻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马上钻进被窝里。好好地睡上一觉。
“你叫人去帮一下战先生吧。他发烧了。”
稍有迟疑。冉习习还是轻声和经理说了一声。当然。她完全是看在战睿珏的面子上。生怕战行川烧得迷迷糊糊。一个不小心。把孩子给摔了。
闻言。经理立即让同事去帮忙。
折腾了半天。冉习习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又一次谢绝了经理的好意。只是让他帮忙送些跌打损伤的药來。
“好的。您稍等。我马上就送來。”
冉习习坐在沙发上。脱掉丝袜。抬起脚一看。脚踝果然已经高高肿起了。她只好连连叹气。
虽然如此。一想到战睿珏。她的一肚子火怎么也发不出來似的。想到他用玩具贿赂自己的一幕。冉习习倒是忍不住笑起來。笑完。她又有些难过。看來。小家伙是真的一心想要跟她走。而她才和他见了不过几面而已。由此可见。战行川和虞幼薇对这个孩子是多么的疏于关心。要不是这样。或许他也不会患上自闭症。
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來。她靠着沙发。居然睡着了。
冉习习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她一惊。彻底醒了过來。
她发现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手边多了几个瓶瓶罐罐。还有一张字条。是酒店经理留下來的。说看她睡着了。就沒吵醒她。如果有什么问題。可以随时联系酒店管家。还有一些致歉的话之类的。
冉习习匆匆扫了几眼。然后从包里取出手机。
是律擎寰打來的。因为长时间沒有接听。已经挂断了。
她考虑了片刻。还是回拨给他。
他马上接起。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你在哪里呢。听说。克尔斯先生已经回国了。是吗。”
冉习习苦笑一声:“是啊。大老板回法国了。我的同事因为家里有事。所以我留下來了。负责和你们公司一起完成剩下的工作。”
律擎寰已经从手下那里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得知她还要在中海停留一段时间。他自然感到一阵高兴。
“晚上有沒有安排。一起吃饭。”
他试着约她出來吃晚餐。心里已经计划了好几个风格各异的餐厅。
看了看自己肿起來的脚踝。冉习习摇头拒绝道:“改天吧。我想早点儿休息……”
见她兴致不高。律擎寰沒有强迫。又聊了几句。他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