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十足地讨厌白诺薇。也会本能地怀疑她。
不过。她确实和刁成羲來过家中几次。而且。还有一次是他们先來的。她后回家的。若论起时间和机会。白诺薇确实也有可能做到偷溜进她的房间。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而且我拆开看了。就是一包普通的防霉片。又沒有毒。我也死不了……”
刁冉冉不懂她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难道是图好玩儿……
“谁知道你们女人的心思……或许就像是狗撒尿一样。算是宣布这块地归我所有。也不是不可能吧。讨厌都是相对的。你不喜欢她。她也烦着你。以此來吓唬吓唬你。也算沒白费心力。你说呢。”
战行川大声笑了笑。他察觉到刁冉冉被这件事吓得不轻。连忙又温柔地安抚了她几句。让她不要再胡思乱想。已经过去了。
“本來想要告诉你。我约了你父亲今晚吃饭。要不要一起來。见一场好戏。”
忽然。他话锋一转提到了正事。因为这才是战行川打來电话的真正目的。
刁冉冉的眉心重重一跳。她听懂了战行川方才那番话里。隐藏着的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她愣了愣。一脸警惕地反问道:“你想干什么。”
他似乎沒有听出來她的戒备。反而笑吟吟地说道:“目前來说。最为困扰你的不就是白诺薇那个女人嘛。别告诉我。你打算临阵退缩。忽然好心想要放她一马了。”
刁冉冉撇撇嘴。立即反驳道:“我沒有那么圣母心。包子命。好啊。既然你说有好戏看。那我岂能错过。把时间地点告诉我……”
战行川立即截断她的话。体贴地回答道:“晚上六点我到你家接你。记得洗澡的时候不要碰到腿上的伤口。”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沒给她拒绝的机会。
刁冉冉放下手机。发了会儿呆。忽然又想起什么。连忙下了床。开电脑。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查什么。随手在搜索引擎里胡乱打了几个关键字。想要看看最近几年名画交易市场里有沒有相关的关于赝品的报道。
这一搜。还真的把她吓了一跳。
原來。近些年。随着造假技术的提高。全球每年都有大量的赝品流入市场。甚至。有许多颇有声望的画家也会私下里从事制假售假。成为产业链条中至关重要的一环。除了上了年头的油画、国画造假之外。甚至还有一些针对当代作品的造假。种类繁多。名目不一。
一位专家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就明确地告诉收藏者们。除了要有信得过的经纪人帮忙甄别之外。收藏者自己也要具有过硬的专业知识。以免被一些犯罪团伙盯上。最后出了高价。却买了假画。
看完了这些。刁冉冉的后背简直直冒冷汗。
她知道。刁成羲不算是什么文化人。但是这几年。事业发达之后。也会像其他那些商人一样。努力洗去一身反而铜臭味道。试着玩玩古玩。做做收藏。附庸一下风雅。
或许。那幅画也不完全是白诺薇怂恿他买下來的。他自己一定也是动了心。借着送她礼物的名义。想要买下來。要么是私人收藏。要么是想要转手再卖出去。小赚一笔。
总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能被骗的人都是活该被骗的人。在这一点上。刁冉冉一直持有这个看法。
但是她还是十分讨厌白诺薇。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完全不能容忍。白诺薇成为第二个阮梵。在将來的某一天。踩在自己的头上。趾高气昂。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刁冉冉担心。白诺薇会像是阮梵毁了冉家那样。也毁了刁家。
扣上面前的笔记本。她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如果沒有了刁家的资产和人脉作为依托。她怎么能够查得清楚冉氏破产的秘密呢。
各种烦恼。齐齐涌上心头。让刁冉冉烦得不轻。
晚上六点。战行川的车子准时停在了刁家大宅前。
他倒是自來熟。下了车就走上了台阶。抬起手來按响门铃。
前來开门的是宝姨。乍一见到这么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她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來。对方应该是刁冉冉的朋友。
不等宝姨开口。战行川便热情地问候道:“您是宝姨吧。我是來找冉冉的。我叫战行川。您叫我行川就好。”
说完。他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忽然伸了过來。手中正握着一支包装精美的康乃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