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正打着属于自己的小算盘,殊不知,站在旁边的颜霁珩也有一番思考。
他在想,一定是这段时间自己忙于工作,将战睿琳给冷落了,再加上这一次的意外,彻底将她的心给弄乱了。
两个人之前虽然也没有多么特别的亲密,但一到周五的下午,颜霁珩就会亲自去学校接战睿琳回家,一路上,他们总会聊上几句。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是约定的约定,除非某一个人临时有事,否则可以算得上是雷打不动。
“随你怎么问,反正我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心情和女人谈情说爱?再说,我要是有时间,怎么会不去接你。说来说去,这件事的确怪我,如果我去接你,说不定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平时寡言少语的颜霁珩一口气说了半天,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再见到战睿琳那张发白的小脸,他的心中尤为愧疚。
她动了动嘴唇:“也不能这么说,就算不是这一次,他盯着我不放,总会找到机会的。对了,我哥说,你把吴晓明从派出所带走了,那他现在在哪儿?”
一提到那个该死的畜生,颜霁珩的眼睛里再一次弥漫起了一股浓浓的杀意:“他现在在一个绝对适合他的地方,能发挥全部价值,对他来说,这辈子也够本了。”
实验室里的那群医生和专家绝对会物尽其用,好好用他来做临床测试的。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过阴森,战睿琳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居然真的就没有再问下去。
“怎么了,你还在乎他的死活?”
一想到吴晓明之前一直缠着战睿琳,对她又是表白,又是追求的,可她居然一个字也没有提过,颜霁珩就不免有一丝不爽。
虽然明知道她的眼光没有那么差,绝对不可能看上吴晓明那种垃圾,但他就是浑身都不舒服,有一种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
战睿琳想也不想,呸了一声:“我才没有那么圣母呢。一开始,我只把他当成一个举止奇怪的同学,虽然讨厌,但我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后来他对我死缠烂打,还在学校里到处贴海报,让我成为大家眼里的笑柄,这一次更是要置我于死地,我要是再为他求情,那我也真是蠢到没救了!”
她外柔内刚,骨子里其实还是继承了来自父母的坚韧性格,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懦弱。
“哼。”
似乎对战睿琳的回答还算满意,颜霁珩从鼻子里发出轻轻一声。
没一会儿,胡雨梦匆匆赶到了医院。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连一分钟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
看见颜霁珩和战睿琳两个人全都好好的,胡雨梦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调整着呼吸,很快平静下来,向颜霁珩问道:“颜总,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虽然略显尴尬,不过,颜霁珩还是十分直接地问道:“小梦,琳琳以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正常,你告诉她,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胡雨梦愣了半天,吃惊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靠在床头的战睿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什么关系?
她忍不住在心头暗暗苦笑。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十六岁那年,她不知天高地厚,因为羡慕同班的女同学手里总有大把零花钱,所以被骗到了一家夜总会打工,两天之后被卖掉了初|夜,经理拿到了三千五百块,而她只拿到了一千五百块。虽然痛苦,可她好像一下子尝到了甜头,索性留下来陪酒,偶尔出台,没多久之后,连学也不上了。
她本来就是留守儿童,父母在她还不记事的年纪就外出打工,十多年来对她鲜少过问。
中考之后,胡雨梦从镇上考到了市里,可自幼在小镇长大的她却成了同学们眼里的“土老帽儿”,虽然长得漂亮。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刚入学的时候,她就被人盯上了,到夜总会打工,不过是无数圈套中的一个。
颜霁珩遇到胡雨梦的那天晚上,她因为得罪了一个客人,被几个大男人按着灌酒,灌得几乎不省人事,整个小腹涨得老高,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酒。
要不是他及时出手,她必死无疑。
住了半个月的院,胡雨梦才捡回来一条命,而且,她还被检查出来,有严重的妇科病,以后能不能生孩子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这期间,颜霁珩并没有露面,只是派人一次次送钱,将胡雨梦彻底治好。
三个月之后,脱胎换骨的胡雨梦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想报答你。”
她跪在地上,认真地说道。
没想到,颜霁珩居然摇了摇头:“你现在还报答不了我什么。你要是真想报答我,我送你去学本事,等你学完了,再来报答我。等到那时候,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想自己出去闯,我也不会拦你。我救你,不是指望你报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