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翻译,波尼·克尔斯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学着战睿珏的样子,吻了吻他。
夜深,众人返回各自的房间,准备休息。
温泉度假村的经理亲自将那些东西送了过来,冉习习清点了一下,发现没有缺失,向他道谢,然后把东西送到了波尼·克尔斯的房间。
他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手上端着一杯红酒。
她一惊,放下东西,快步走过去,就想要夺走他手上的酒杯。
“你怎么又偷偷喝酒呢?服药期间本来就是要严禁酒精的,我刚才已经破例让你喝了一杯香槟,你居然又喝红酒!”
冉习习气得脸都红了,大声质问道:“出事了怎么办?”
说完,她一把抽走酒杯,走进卫生间,直接倒掉。
等她走出来,波尼·克尔斯仍旧站在原地,微笑着看向她:“你还是那么喜欢小题大做。一杯红酒而已,死不了的。再说,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早晚都会来。”
“可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生龙活虎,像过去一样傲娇,大声骂我。”
冉习习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当她曾经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是这个男人带她离开,前往一个全新的环境,一点点教会她赖以生存的新鲜技能,在对她的百般挑剔中,把她培养成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女人,不去做任何男人的附庸。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回报他什么,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回报不了。
“我只希望你活着,永远那么骄傲,永远那么完美。”
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他。
“对不起。”
波尼·克尔斯听见冉习习在自己的耳边轻轻说道。
他浑身一震,只能也抱住她。
哪怕只有一次这样的拥抱,也好,可以令他在此后漫长的孤寂岁月中,用来慰藉自己的心。
“我曾经仰慕过你,也曾经倾心过你,但那不是爱,是一种欣赏,是女人对男人的欣赏。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师,我的偶像,甚至是我的人生指明灯。”
冉习习轻声说道,然后松开了手。
“你要的东西我都拿来了,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如果明天天气好,我们去教堂,这里的教堂虽然难以媲美欧洲,但也是值得一去的。”
她含笑说道,眼眶里涌动着泪花。
“好。”
波尼·克尔斯也松开了手,目送她离开。
当天晚上,冉习习睡得很不踏实。
她担心波尼·克尔斯可能会不适应陌生的环境,但又不便去问他,于是辗转反侧,将近凌晨三点钟才睡着。睡在冉习习身边的战行川当然也受到了影响,睡得很浅,极不舒服。
等到战睿珏冲进两个人的卧室时,他们睡得正香。
“爸爸妈妈!蓝蓝不见了!我去找他,没人!”
他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口齿不清。
冉习习睡得迷迷糊糊的,只听见战睿珏在吵嚷,一个激灵,她醒了过来。
“什么不见了?”
战行川飞快地坐起来,大声问道。
“蓝蓝不见了。床上放着一张纸,我看不懂。”
战睿珏伸过来一只小胖手,手里攥着一张便笺。
冉习习一惊,急忙抓过来,匆匆浏览了一遍。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他回去了,是早班机,估计这会儿已经过了安检,在候机了。”
说完,她长出一口气,攥紧那张纸,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不停地自责道:“我为什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听到啊!他叫车的话,起码也会有一些声音才对……都怪我,睡得太死了!”
战行川连忙安慰道:“主要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天还没亮就走了。也许,他在来的时候,就买好了回程机票……”
的确,波尼·克尔斯在来中海之前,就已经买了往返机票。
只是有一点,他还多买了一张回巴黎的机票,在心里抱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虽然渺茫,可他还是期待着。
然而,他知道,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只要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