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行川把身体一闪,避开了洛克的偷袭,继续调试着手上的设备,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见状,洛克只好使出非常手段,挤出一滴鳄鱼泪:“如果凯瑟琳知道,我昨晚去了酒吧玩通宵,她一定会家暴我的!不,不是家暴,很可能我就没有家了!”
凯瑟琳是他的未婚妻,两个人已经双双见过彼此的父母,这桩婚事也得到了两大家族的同意,婚礼暂定于明年。
虽然是包办婚姻,不过,说来也奇怪,洛克对凯瑟琳一见钟情,甚至为了她而改变了很多,主动和以前的那些莺莺燕燕完全割断了联系,令众人大跌眼镜。
话虽如此,可他偶尔也想和朋友们一起放松一下,比如昨晚。
“你不是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吗,有什么好害怕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去酒吧玩玩怎么了。除非……”
战行川把眼镜举在眼前,猛地一转过来:“除非,你真的干了坏事!”
洛克吓得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不不,我真的没有!我只摸了一个小妞的屁股,绝对没干其他的事情!”
顿了顿,他动了动眼珠子,转守为攻:“你不帮我瞒着,我就去告诉你的前妻,你在我这里!”
果然,这句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只见战行川放下手里的东西,面色沉峻地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启:“你敢?!”
很明显,洛克不敢。
他有些颓唐地在战行川的身边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正色道:“只要你愿意,在这里住多久都行,再说,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我帮你照看了这么久,就是等着你来度假的。只不过,我没想到……”
说到这里,洛克的声音略有一些哽咽。
战行川大笑着一把推开他:“滚,我又没死呢,用得着你在这里煽情?省着那些甜言蜜语,说给酒吧里的小野猫听吧,别跟我说话,我觉得肉麻!”
可尽管如此,他的眼窝也不禁有几分潮湿。
他在中海做了一次详细的身体检查,基本上,结果和在法国是差不多的。
和医生详谈之后,战行川表示,他想去国外接受治疗。
一方面,是中海的医学水平还不够太好,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他不希望自己患病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
想想看吧,一个事业有成的年轻商人,忽然间患了重病,这简直是一个送上门的新闻爆点。
战行川实在不想变成一只被关进笼子的猴子,被大众和媒体指指点点,用或同情或猜忌的眼光看待他的病情,把他的遭遇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走,我送你去医院,到时间了。”
洛克看了一眼手表,低声催促道。
自从战行川来到这里,他就推掉了不少的工作,每天都抽出一定的时间来,陪着朋友。
“司机送我就好,你去忙吧。”
战行川站起来,婉言谢绝。
洛克摩挲着下巴,拿起手机,在指间把玩着,自言自语道:“我要不要给某个美女打个电话,聊聊人生呢?”
闻言,战行川抽了抽眼角,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去开车!”
看他终于妥协,洛克顿时得意极了,拿起车钥匙,他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没有看见战行川在后面比了个竖中指的手势,外加一个大大的白眼。
前往医院的途中,洛克主动询问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战行川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考虑什么?”
他扭过头来,一脸不解。
洛克气急败坏地回答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做手术啊。如果你决定在这边做手术,我一定给你找全世界最好的专家,保证是领域内最权威的。要是他不肯来,我就找人把他绑过来!要是来了还不肯好好做手术,我就找人绑架他的老婆孩子和爸妈!”
战行川失笑:“你们阿涅尔家族这几十年来不是洗白了吗?怎么还跟黑手党似的,专门干违法的营生呢?”
洛克哼了一声:“必要时刻,必要手段。”
想了想,战行川正色道:“我和医生聊过了,关于手术,本身是具有一定的风险性。我不能冒任何的风险,洛克,我儿子还小,公司的情况也很复杂,我死不要紧,我不想给我的儿子留下一个烂摊子,让他骂我。”
虽然已经借着虞幼薇的手,把张振生那伙人给铲除了,不过,关于战行川的身世,其实还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假如他不是战励旸亲生儿子这件事抖落出去,还不知道要闹出来什么轩然大波。
“我死了不要紧,我儿子那么小,谁不欺负他?洛克,你也是在这种家庭长大的,你肯定明白,孤儿寡母,意味着什么。我不允许任何人打战氏的主意,哪怕大家都姓战,但战氏是我的心血,我不能看着有人把它夺走,而且,还是从我儿子的手里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