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也不在乎主办方和其他人会怎么想,反正,能来就是给面子了,谁也管不了他们要出去抽根烟。
律擎寰走在前面,战行川落在两步以后,二人走出宴会厅,直达吸烟专区,这才重新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绝大多数人都在里面坐着,因此,吸烟区只有他们两个男人,再无其他人。远远地,站着两个服务生,不过也没有主动走过来,依旧站在原地。
两个人虚让了一下,就各抽各的。
倒是律擎寰在一片烟雾中眯起了眼睛,主动问道:“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的,毕竟,你之前推掉了不少的应酬。”
用力吸了一口,眼看着香烟末端的小红点愈发亮了起来,战行川随意地笑了笑:“最近没有那么忙了,所以就出来转转。倒是律先生,以前似乎并不是很热衷这些,最近怎么倒也无可免俗起来了?”
显然,他重新又把球给丢回来了。
这回换做是律擎寰来回答:“总不好一直孤芳自赏,适当的时侯,也得出来走动走动。要不然的话,就是闭门造车,坐井观天了。这一点,我还得多向战先生学习,请你多多帮忙引荐一些贵人。”
两个人虚情假意了一番,都觉得厌烦了,于是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默默地吸烟。
气氛不对,说什么都是错。
末了,律擎寰上身前倾,将手上的烟蒂狠狠地掐熄在烟灰缸里,顺势拉近了和战行川的一些距离,他低声问道:“刘武……不会是你搞进去的吧?”
外界都在疯传,说战行川一定是吃了这个流氓头子的醋,因为他和虞幼薇最近大半年走得很近,于是姓战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把他给一窝端。
也有人说,不是这样,那个女人老早就成了他的小妈,还给他已经过世的老子生了个私生女,这对母女是分家产的,战行川的脑子里除非长包,才会对她情迷难舍。
不过,自从刘武出事之后,不知道是真的还是错觉,大家总觉得中海的治安似乎都跟着好了不少似的,在街上闲逛乱窜的小混混们明显少了一大半,几乎不见踪迹。
“呵,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你太抬举我了。”
战行川眉目一敛,他倒不是因为律擎寰所说的这句话而生气,而是觉得奇怪,难道外面都是这么传的?看来,他要找机会澄清一下,以免谣言甚嚣尘上。毕竟,谎话说得多了,恐怕就要变成了真的。
“原来是外面胡乱传的,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人云亦云,我差点儿就信以为真呢。”
律擎寰重新坐好,笑吟吟地说道。
刹那间舒展开了眉头,战行川也露出抱怨的神色,嘀咕道:“就是有了这种人,这世上才不太平,居然像女人一样乱嚼舌根……”
顿了顿,他才故意做出后知后觉的表情,恍然道:“啊,我当然不是在说你,是说那些造谣的人。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律擎寰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精芒。
他们相互试探,一来一往,不过是嘴皮子功夫,其实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两个人其实都清楚这一点,所以见好就收,准备回去。
“她……她还好吗?”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冉习习的心里就对律擎寰存了个疙瘩,很难解开。渐渐地,她也就疏远了他,他心里明镜似的,所以忍着不去打扰。
可是,有些情感并不是压抑着,就能任其慢慢消除的。
在律擎寰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把话问出去了。
果然,就连战行川都流露出诧异的表情,疑惑地看着他:“你问她干什么?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问她?”
最后一句话,刺到了律擎寰的痛处,他也立即变了脸色,压低声音,不悦地质问道:“难道你就有资格了吗?是谁把她害成这样的?”
战行川马上眯起了眼睛,眼底酝酿起了狂风骤雨般的霾色。
“那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打抱不平吗?”
他故意把“外人”两个字咬得极重,示意律擎寰不要多管闲事,自作多情。在有关冉习习的任何问题上,他都没有发言权。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小道消息是你叫人放出去的。你真够可以的,别人被狗仔拍到,都是恨不得压下去,你倒好,故意发了那么多通稿去抹黑,你们都是受益者,最惨的只有她。”
战行川毫不留情地揭开了律擎寰的疮疤,令他当即无话可说。
在那件事上,他理亏得很,也无法去弥补。
假如不是战行川亲口去求了容谦,能把事情压到什么情况,就压到什么情况,可能网上对冉习习的谩骂会更多,更火,更难听。
她可以装成鸵鸟,不去看,不去听,不去理会,但他不想让自己儿子的母亲成为被大众随便非议的对象。
“离她远一点。要是让她知道,你现在和谁走得这么近,她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理你。”
说罢,战行川扬起下颌,朝着宴会厅的方向点了点,提醒着律擎寰,在他的身边可是有一只毒蜘蛛,搞不好就会要了命。
“这话应该是我提醒你才对吧?我走得再近,毕竟也没有你走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