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瑞秋的异样终于引起了乔思捷的注意,他站在一旁,也不敢上前,只是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扭到脚还是闪到腰了?”
因为,乔瑞秋站在原地的姿势很诡异,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奇怪。
她咬着牙,冷冷回应道:“岔气,被你这个不要脸的弟弟给气的。”
说完,她站直身体,小小地呼吸了两下,觉得之前的那一丝抽痛终于消失了,乔瑞秋这才放下心来,脸色也跟着恢复了正常。
见她没事,乔思捷不禁叹气道:“你也不能那么说,你和战行川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言讷虽然从小就调皮顽劣,可从来没有受到什么挫折,你这么伤害他,他很难接受事实……”
不等他说完,她便深深地蹙起眉头,恼怒地打断:“我伤害他?你怎么不问问,他是怎么样伤害我的!我给他找了那么多投资人,只是让他去见一见人家,喝喝茶聊聊天而已,可他去过哪怕一次吗?这些年来,里里外外全都是我一手打理,他倒好,整天浑浑噩噩,越来越没有出息!”
关于他们夫妻二人在国外的生活细节,乔思捷几乎一无所知。而回国之后,乔言讷对这些也是闭口不提,所以,他并不清楚。
听到乔瑞秋的控诉,乔思捷忍不住也跟着皱起眉头。
其实,他知道,乔言讷就是这样的性格。他喜欢吃喝玩乐,也很懂得吃喝玩乐的各种讲究,甚至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
所谓各悟一道,说的应该就是他这种情况。
尽管如此,乔言讷爱花钱,却不怎么爱赚钱,或者说,他不喜欢像普通人那样去赚钱,他喜欢在烧钱的过程中再赚到钱。
就好比他当初投资会所,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说恐怕要不了半年,“凝梦”就会赔得精光,连底都不剩。但事实却是,几年过去了,这里却成了中海一流的私人会所,每个月都有相当可观的进账。
只不过,这些在乔瑞秋的眼中,却还是不务正业。
“你把言讷看得太低,他好歹也是名校毕业,从小对做生意也是耳濡目染,怎么会像你说的那么不堪?每个人都有人生的低谷,你作为妻子,应该鼓励他,支持他。至于你们彼此的感情问题,我是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劝你们别冲动……”
乔思捷再一次重重地叹气,如今父亲不在了,母亲的身体又不好,他这个做大哥的只能尽可能地维护这个家的完整,希望别出什么岔子。
所以,在乔瑞秋的面前,他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强势。
可惜的是,乔思捷的善意并没有换来对方的理解,反而招惹来了乔瑞秋的一阵嘲笑:“别再说教了,你不嫌浪费唾沫,我还嫌耽误时间。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的丈夫即便不是全世界最优秀的,那也得是人上人,龙中龙,因为我配得起!像他这样毫无志向的男人,我不要也罢!麻烦你转告他,我这就等着律师上门,恭候大驾,千万别拖太久,影响我再去找好老公!”
说完,她拿上东西,转身就走。
乔思捷知道,拦也拦不住,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转身,他看见,乔言讷就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又走回来的。
乔思捷顿时一惊,难道,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言讷……”
他迟疑着,上前一步,轻声问道,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全都听见了。离婚的事情,我会去找律师处理。这件事你不用再插手了,我能解决好。对了,别跟妈说,等全都弄完了,我再去和她说。”
乔言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表情也十分颓丧,看得出来,乔瑞秋临走时所说的那一番话,是真的狠狠地伤到了他。
尤其是,她说,快一点离婚,别耽误她再去找别人,更是令他的一颗心彻底地坠入了冰窟,彻底麻木。
他想,他大概知道,她说的是谁。
那个男人……他们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吗?看来,一定是战行川许诺了她,所以她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婚,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不用背负任何的道德枷锁。
“难道只能这样吗?”
在乔思捷看来,虽然乔瑞秋先做出了对不起乔言讷的事情,可如果她承认错误,而乔言讷也原谅了她,两个人还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但现在,却是犯错的一方执意要离婚,那就是谁都劝不了,事情更是无法挽回了。
听了乔思捷的问话,乔言讷苦笑一声,抬起头来,向他反问道:“你说呢?这顶绿帽子,我不想再戴了,想摘了,难道还不行吗?”
“言讷,你别这么……”
“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你先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乔言讷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再说。
他还不会为了这种事而想不开,热血上脑,做出什么傻事。又或者说,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静一静,谁也别来打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