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外面有乔思捷张罗着,家里也有人把事情做得井井有条,乔言讷顿时有一种自己很是多余的感觉,一些太具体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插手,谁也不敢指使他。而一些场面上的事情,大家也都下意识地去找乔思捷,因为这些年来,乔家的大小事宜一直都是他负责的,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一点。
一时间,乔言讷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甚至想过,等办完丧事就离开中海,返回欧洲。可毕竟没有拿到足够的资金去堵上公司的缺口,回去又能如何?还不是要等着破产,这么一想,乔言讷又有些不甘心起来。
就算拿不到公司的执掌权,他也要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遗产,这是谁都抢不走的,乔凛不可能不给他留一份,他可是最受父母偏爱的小儿子!
“好,你安顿好之后,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乔瑞秋知道自己现在拦不住他,此刻的乔言讷就像是一把攥在掌心的沙,手指握得越紧,反而流失得越快。
不过,她既然能够攥得住他,自然也就不担心会真正失去。
乔言讷走了,乔瑞秋返回房间,她环视了一圈,这是他当年住的房间,也是他住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充满了生活气息。
在乔言讷离开家的这几年里,房间一直定时打扫,陈列摆设保持着原样,就连他喜欢的那些手办和玩具都还在,一样不少。
其实,虽然他不说,可乔瑞秋也知道,乔言讷是想回家来住的,但因为她不肯,所以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拿上东西,准备回公寓洗个澡。刚才为了演戏,洒了不少人造血,全都蹭在后臀上,只是简单擦拭了一下,还没洗澡。
一路上,没有人敢和她说话,特别是刚才那几个被乔夫人询问过的保姆,全都低眉顺目地站在一旁,目视着她坐上车,一阵风似的离开乔家大宅。
乔瑞秋一边开着车,一边戴上耳机,打给战行川。
她可没忘他答应自己的事情,距离上一次的见面都过去好几天了,战行川连个回应都没有,乔瑞秋自然心急,害怕他反悔。
一接通,她立即问道:“情况怎么样了?你答应我,会尽快把阿涅尔家族的人介绍给我,怎么还没有任何消息?”
这种质问式的语气令战行川十分不满:“我最近有事耽搁了,既然我已经答应你,肯定不会食言,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另请高明。”
他很笃定,放眼整个亚洲,除了自己,也没有几个人随随便便就能够和阿涅尔家族的人搭上话。
乔瑞秋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会主动去找战行川。
“有事?说起有事,战大总裁哪天会没事呢?毕竟,您现在一定是诸事缠身吧,后院起火的滋味儿不好受,我深有感触。”
她抬起一只手,捋了捋头发,前方路口刚变了红灯,乔瑞秋也只好随着车流减速,耐心等待着。
“还好。”
战行川不会听不出来她的讽刺,但身为一个男人,他也是在懒得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关于乔瑞秋的种种无耻行径,他知道得太多,难免心生防备。
不过,乔瑞秋猛地想起来,刚刚乔言讷去了医院,战行川也说他最近有事,难道……
她灵光一闪,口中也立即说道:“是谁生病了?”
战行川下意识地回应道:“你说什么?没有人生病。”
乔瑞秋眯了眯眼睛,十分笃定的同时又暗设陷阱:“言讷今天去了医院。”
果然,他顿时变了语气,不复之前的平静:“谁告诉他的?是不是乔思捷说的?她现在需要休息,他们凭什么一再去打扰她?”
这样的反应,已经令乔瑞秋很清楚了,果然乔言讷是去医院看望了那个女人!他居然说只是个朋友,根本就是在撒谎!
一想到他竟然为了她而对自己撒谎,乔瑞秋便气得几乎浑身发抖!
“既然你不希望有人打扰她,就应该将她保护得好一些,以免有人想要做护花使者,夺人所好。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她咬了咬嘴唇,眼看着前方的信号灯已经变了,只好发动车子,先过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