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战行川不禁感到有些窘迫。
不过,冉习习可不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她很清楚,战行川偶尔为了享受真空上阵的轻松感觉,在裤子里面是根本不穿内裤的。
当初她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也是无比惊讶,连说他是变态,精神病,居然会不穿内裤,而且还不是在家里。
幸好其他人都不知道,要不然,还指不定搞出什么乱子。
“我问你话呢,你有没有穿内裤!”
见战行川半天不开口,冉习习以为他心虚,忍不住提高音量,又大声问了一遍。
他马上用双手护住胸前,一脸胆怯地反问道:“你想对我干什么?我穿不穿内裤,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吗?女流氓,你别用龌龊的想法玷污我纯洁的身体!”
“……”
冉习习瞠大双目,以为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没有搞错吧?这男人真的是精神病缠身吗?居然会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她确定一下他裤子里面不是真空上阵,才敢帮他换掉脏了的裤子啊,要不然,裤子一扯,里面空空如也,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她还怕长针眼呢!
“你最好快点说,不然你走的时候,也没法穿上干净的衣服裤子!你不介意光着出去,我也不介意!”
她深吸一口气,彻底板起脸来。
湿衣服裹在身上也是的确不好受,战行川放下手,恢复了正常,靠在轮椅上,他懒洋洋地开口道:“当然穿了,出来看儿子,怎么能那么不自重?”
冉习习冷笑一声,哼道:“哦,你还是知道‘自重’这两个字的啊,我以为你的人生字典里早就把和礼义廉耻有关的词语一律剔除了呢。”
话虽如此,她的手上倒是没闲着,先蹲下来,把战行川完好无损的那条裤腿先脱下来,然后再慢慢去脱下受伤的那条腿。
她不敢太用力,但不用力也没有办法把湿掉的裤子从他的身上脱下来,于是,冉习习只好一边缓缓地增加着力道,一边轻声询问着:“疼不疼?碰到没有?疼吗?”
跪在轮椅旁,冉习习的动作里透着四个字:小心翼翼。
战行川回答着她的话,说了几遍“不疼”之后,他的表情立即再一次变得邪恶起来。
“我怎么觉得,我们俩现在的对话,听起来有些诡异呢?一个问另一个疼不疼,另一个说不疼,你继续。”
他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暗爽。
冉习习的注意力还都放在怎么样才能在让他不感到疼痛的前提之下,成功地脱下这条裤子,所以暂时没有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等她反应过来,她不由得又气又怒,索性直接一拽,就把战行川的下半身给剥了个干净——幸好还有一条白色的四角底裤,谢天谢地,不是骚包的紧身子弹内裤。
“自己脱上面的衬衫!”
她没好气地喊了一声,然后拿起那条干净裤子,继续给他往腿上套。
战行川见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不敢再招惹,飞快地把衬衫也脱掉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提醒道:“你最好还是用毛巾帮我擦一下,要不然干净衣服再穿上,也会弄脏。”
冉习习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等她再回来,手上已经多了个水盆,里面放着一条新毛巾。
把毛巾拧出来,冉习习将毛巾摊开再对折两下,开始给战行川擦拭着。哪知道,她的手刚一碰上他肚子上的肉,他便剧烈地颤抖起来,胸膛也跟着一阵起伏。
“痒……”
三十岁的男人居然还怕痒?冉习习不信邪,直接又擦了两下,这回战行川抖得更厉害了,还不停地向后闪躲着,口中甚至呻|吟了一声:“太痒了……”
她气得一把把毛巾丢进水盆里,怒视着他:“有完没完?我也没咯吱你,你笑什么?”
战行川一手捂着小腹,面色潮红,尴尬地开口:“我全身上下,只有肚皮最怕痒,你不知道吗?不信你来挠我的胳肢窝,我一点儿都不怕。”
说完,他还真的抬起手臂,露出胳肢窝,一副“任你来试”的样子。
冉习习愣了愣,下意识地夹紧双臂,她可是一点儿都不能被人碰到那里,会痒得不行。
“那好吧,我小心一点,尽量快一些擦干净。不过,你也得忍着,别在那里抖个不停!”
她皱皱眉头,重新拧出毛巾,飞快地将小腹上的汤水擦掉。
接着,战行川自己穿衬衫。
冉习习将毛巾重新挤干净,又拿了一条干毛巾,一起递给他,目光尽量保持在他的上半身:“大腿那里自己擦,我就不上手了。”
她没觉得自己这个做法哪里不对,而且,总不能连内裤也扒下来一起洗掉吧,先凑合穿着,反正也没有湿得太厉害。
“我不会得皮肤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