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鹤白想起前日自己和师伯的畅谈,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他问:“今国逢巨难,外敌虎视眈眈,内乱纷争频起,如何处之?”
师伯答:“孔子处乱世,悲天悯人,要人君行仁政。”
他追问:“人君,仁政何解?”
师伯答:“仁的意义,是包罗万象,巨细不遗,大而天地化育万物,小而至于人伦道德,立身行事,都不能离开仁的范围,故曰惟仁者能爱人。”
他再问师伯却不肯答,只说人君还不到时候。
一想到师伯的拒绝,蔡鹤白就忍不住长叹一声。
看来今年师父也要注定失望了。
每年师傅都会派他来探望一番,顺便请师伯出山,但每次的结果都一样。
若不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怕是连门都不会让他进吧。
蔡鹤白带着亲兵坐在还未打烊的面馆里,透过淡黄色汤底蒸腾出的雾气,看着不断忙碌的老板。
晚上客人不多,几乎只有他们二人。
老板穿梭在已经离去客人的桌前,麻利的收拾残羹。
“老板,两碗肉臊粉。“
“好嘞——“
除了带来了师傅关心的问题,蔡鹤白在师伯那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也是自己来桐州的第三个目的。
师伯虽然给了他答案,但却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但他还是决定按照师伯说的试一试。
“老板,你们可曾听过《皖报》?”
老板听见这话倒是从锅灶边直起身子看了他一眼,笑道“客官是外地人吧,如今我们桐州内谁不知《皖报》。”
蔡鹤白只得了这一句便暗道,师伯果然是师伯。
虽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蔡鹤白还是细细的打听着,试图得到更多的消息。
另一边,桐州商会内。
黄文镜出了将军衙署就直奔这里。
妹妹已经替他商议好各项事宜,如今最后一步还是要他亲自来了才行。
“报社在皖南其他地区的利润就五五分了。”
沈汝钢提笔要改。
“最近我们家那臭小子又不安分了,不若四六,我们四,你们六。”沈汝刚面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但黄文镜和他交往多年,又怎会看不出他此刻的愧疚。
“沈兄这话就见外了,我们已经合作这么多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交情。”
黄文镜摆摆手,继续落笔。
“诶,黄兄且慢,此事还是四六吧,也不好委屈了黄丫头和周丫头。“
沈家掌权人,沈汝刚。
说话和他的名字一样,简短坚实。
他眼神执着,表示此事不用再谈。
黄清海自然也知道沈汝刚的性格,
“你们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找越欢亲自谈谈。毕竟这报社我如今也只是个挂名管理,如今我可做不了主。”
这话自然是托词,但也是好意。
黄文镜本以为话说到如此地步,沈汝刚便不会再争。
没想到沈夫人王昭琳在一旁略一思索后竟点头同意。
“那就劳烦黄将军代为引荐。”
黄文镜无奈。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也只能牵线,同时在心里微叹,多亏了自家女儿和儿子都是个省心的,
也多亏了自己的妻子,日夜操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