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愣在门口的秦浪,脸上本来还带着笑意的白雪,双眸中迅速就浮上了一层雾气,情不自禁的抬起左手,就要向他脸上摸去。
白雪做出这个亲昵的动作,完全是母子天性所驱使的,她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这个动作看起来是多么的唐突。
毕竟,在双方还没有正式‘认识’之前,白雪就对秦浪做出这样的亲昵动作,的确是有点那个啥吧。
可是,秦浪却没有闪避,任由白雪的左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摸索着。
摸着失踪二十多年的儿子,白雪心中百感交集,极力忍耐的泪水,终于哗哗的淌了下来,颤声叫道:“秦、秦浪!”
要说秦浪当初第一眼看到白雪时,心底产生的那种‘她就是我妈’的感觉,还只是一种不敢确定的猜测时,那么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了。
尤其是白雪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着的手,更是让秦浪有了种从没有过的踏实感,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被母亲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后背那样。
这种感觉,有个很伟大的字眼,叫做母爱。
在白雪释放出的浓浓母爱中,秦浪慢慢的闭上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幸福的很想就此瘫倒在地上,就这样睡去。
而白雪呢,这时候也忘记她来这儿,是背着白老爷子来的了,她现在眼里就只有她的儿子秦浪,很自然的把他拥入了怀中,下巴放在秦浪的肩头,抱着他后背的左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低声呢喃道:“秦浪,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站在白雪后面的秦萌萌,这时候也低着头的擦起了泪水。
白雪左手轻拍着秦浪后背的动作,让他的思维渐渐的恢复了正常,一个腰身有些佝偻的老头子,从他心底慢慢走了出来,不时的发出几声咳嗽,身形是越来越大。
这个从秦浪心底走出来的老头,就是秦浪的爷爷。
脑海中浮现出秦老头那伟岸的身影后,就像是一瓢冷水从天浇了下来,使秦浪猛地清醒了。
不管到什么时候,秦浪都不会忘记那个老头子,因为那个老头子即是他的爷爷,也是他的爹妈。
秦浪从小就没有得到父母的爱,秦老头却用夏天里的蒲扇,冬天里的野兔子肉,让这厮健康成长一个、一个小混混。
以至于让秦浪觉得,他可以没有爹妈,但却不能没有那个老头。
而秦老头在这些年来,也一直在给秦浪灌输一个道理:你那个老爹,是背叛秦家的孬种。你那个老妈,则是制造孬种的罪魁祸首。所以说呢,只要我老头子活着,你就不能认你的爹妈,因为他们对不起秦家的列祖列宗,更对不起大名鼎鼎的始皇大帝!
以前每当秦老头谈起这个时,秦浪总是会暗地里不置可否的撇嘴嗤笑。
但是,当白雪抱着他喊他儿子时,秦浪却猛地记起秦老头在说起那些话时,那双混浊的老眼里闪动着的水光。
于是,秦浪的那颗陷入母爱中、即将被融化的心,突地刚硬,随即向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挣出了白雪的怀抱,很不自然的干笑了两声:“呵,呵呵,这位夫人,请问您是哪位?”
刚才白雪在搂着秦浪时,是一个劲的呢喃‘我的儿子’,依着秦先生的智商,就算脑袋被门板来回的夹几下,他也该知道这是他老妈了。
可是现在,他却称呼白雪为夫人,问人家是哪位,其中所代表的意思,是不言而喻:对不起,我不会认你这个老妈的。
登时,白雪一下子愣住了,双眼大瞪着望着秦浪,嘴唇在不住的哆嗦:“秦、秦浪,你、你不知道妈、妈妈是……”
不等白雪说完,秦浪忽然对站在一旁的秦萌萌喊道:“哇噻,我见过你!”
被眼前这一幕给搞得有些懵的秦萌萌,下意识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我们在东方市的西郊机场见过呀。”
秦浪眉头顿时一皱,使劲的摇了摇头说:“不对呀,什么东方市的西郊机场啊,我们好像是在长城上偶遇过一次吧。哦,对了,就是在长城上,你是那个卖矿泉水的小姑娘。呵,呵呵,瞧瞧你这记性,还不如我呢。”
要说秦萌萌刚才有些懵的话,那么当秦浪说出这些话后,她就彻底的懵了:“什么在长城上呀,我什么时候卖过矿泉水呢,好像是你记错人了吧?”
“我没有,我绝对没有,你等等啊,我停在下面的车子后尾箱中,还有从你那儿买的矿泉水呢,我去拿来给你看!”
秦浪说完,不等白雪母女有什么反应,就擦着她们的身子,急匆匆的向楼梯口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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