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警司感觉自己好象在恶梦一般,身体大部分都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前胸后背都好象有一堵墙死死的抵在他身上似的,他哪怕想要扭动一下身体都办不到。可是……他的身旁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四周只有空气!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让他紧张得全身发僵,害怕得四肢发抖,脑子在一瞬间乱成了一团,嘴巴张得大大的,可是居然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来了!
恶梦!这一定是一场恶梦!
高级警司实在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看到面前那个中国人嘴角泛起的一丝微笑时,却感觉自己仿佛是坠入到了一个可怕的圈套之中似的,而且隐隐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似乎就是眼前这个中国人做的!但是……这个中国人明明连手都没有动过一下,又怎么会?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间刑讯室的房门被轻轻的敲响,那声音不快不慢,不轻不重,但是传入高级警司的耳朵中,却好象是一个遥远的梦外的声音似的。
高级警司的双手用力舞动着,似乎想要打破这个恐怖的梦境,但是他却发现两条胳膊好象也陷入到了一个深深的泥潭之中似的,根本无法自由的活动,只能在一个很小的空间做最小的颤动,与其说是活动,不如说是在哆嗦。
紧接着,他忽然又感觉那股包围了他右臂的力量把他的整条手臂缓缓的托了起来,一点一点的高举了起来。
“不——”这种感觉太过恐怖了,身不由己的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机器人,一个不再由自己的大脑来控制的机器人,一切只能由控制着他的人来进行操纵。这种感觉简直比全身被禁固,全身僵硬的感觉更加恐怖,他不知道自己地身体下一刻里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那个可以控制他身体的人心怀不轨的话,甚至可以让他当众去杀人、放火,如此一来。那他可就将立刻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看到自己高高抬起的手正握着那根警棍缓缓的向莫一凡地头顶砸去,而莫一凡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冰冷的微笑,高级警司的脑中顿时“轰”的一声,他终于明白自己身体的异样一定就是这个看起来不太起眼儿的中国人给制造出来的。
魔鬼!他一定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高级警司恨得直想一头撞死,他真地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惹上这个恐怖的魔鬼!本来这件案子和他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地。可是他知道他的一朋友对这次凶杀案中的那个女主播情有独钟,于是便主动要求接手了这件案子,无法也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打一打他那位朋友的溜须,好为自己日后的升迁打下一个好基础。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次抓的犯罪嫌疑人却是他根本惹不起的人,到目前为止,事情的发展早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敲门声骤然而止,显然门外地人已经失去了耐心,随后就听得门上的球形锁发出“喀”的一声响。然后房门被人快速的推开。与此同时,高级警司那只早就已经不由他控制的手也终于握着沉重的警棍猛地落下,重重地砸在莫一凡的头上。
“昆尼尔。你……你在做什么?”刑讯室地房门大开。门外四个人看到刑讯室内地这一幕时。无不目瞪口呆。过了半晌。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笔挺地警服。挂着总警监地标致地老人才醒过神来。气得哆哆嗦嗦地指着仍然举着警棍不放地高级警司怒斥道:“你……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对国际友人滥用刑罚。你……快给我住手!”
“啊……我……我……”随着那老警监地一声怒喝。高级警司昆尼尔只觉得全身上下猛地一阵轻松。刚才那股包裹着他全身上下每一雨肌肉地力量突然间就完全消失无踪。只是他地四肢仿佛已经麻木了似地。一时间竟然还是很难移动。只有嘴巴已经可以说话了。于是他忍不住轻呼了一声。随后才意识到问题地严重性。
警察审案时滥用刑罚是一个世界性地问题。基本上一些相对比较发达地国家对这种问题都有着严格地控制。都给警察部门制订了相当严厉地规定。
不过规定是规定-====-真正能够予以执行地并不多。甚至干脆就有人嚣张无比地对罪犯说:“规定是什么?规定就是制定出来让人来违返地。如果没有人违返规定。那还要制定什么规定?只不过想要违反规定。那也得有这个实力才行!”
而对于一般地警察来说。尤其是刑警。在大多数案子中。如果不适当地用那么一点儿暴力地话。很难从犯罪嫌疑人那里得到有用地口供。只不过违反规定地事虽然几乎人人都做。但是却得做得有些技巧。一不能让外人看到。二不能留下明显地伤痕。于是种种巧妙地刑术被各国警察研究出炉。比如隔着电话本锤击。把犯人放到浴缸里。然后隔着水电击。用尖刺撬手指甲等等……这些招术一个比一个狠。受刑者会痛得生不如死。可是事后验伤却又很难发现痕迹。
然而象现在这场面。一位地高级警司却拿着一棍粗大地警棍。对着疑犯地脑门猛砸地事一般也只有那些极为嚣张。后台硬得谁也撼不动地人才敢做。可是那也得看一看被砸地对象呀。如果是那种社会最底层地毒贩、流浪汉什么地才行。而对一个外国商人施实这种暴力地刑法。那可是绝无仅有地。那总警监当然知道他手下这些人平时都是怎么办案地。不过只要不出事情。他也懒得去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儿郎们折腾去。可是现在……当着国际大律师和中国驻法大使地面。这个可恶地昆尼尔却把一个中国商人如此暴打。这下子岂不是捅了一个天大地搂子了!
“咔嚓、咔嚓”,跟在总警监身后的一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着一副中国面孔的中年人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飞快地抓出他的拍照手机,把这暴力的一幕记录了下来。而直到这时候。昆尼尔那个笨蛋才茫然地把砸在莫一凡头顶的警棍放了下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老警监顿时感觉心里一片的瓦凉,以前他每次出席公众场合,总是少不了无数的媒体记者对他拍照采访,当时他只觉得特别的虚荣,无限地风光。可是现在听到这拍照的声音却恨不得一枪把昆尼尔这个笨蛋给直接毙了。
当着人家国家大使的面前殴打别人国家的商人,这已经是相当麻烦的事了,如今又被人家给拍下了照片当做证据,这样一来可就是想抵赖也没办法了。这一来是彻底没辙了,本来老警监还想着进快的把案件侦破,假如真有证据可以证明莫一凡与那启凶杀案有关的话,那么这殴打疑犯的事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如今这铁证都被人家大使给拍下来了,即使人真是莫一凡杀的,但是只要中国外交使节咬住这件事不放。甚至是把照片发到互联网上去,那么他们法国警察地形象也就彻底完蛋了!
昆尼尔这个该死的笨蛋,哪怕他早点儿把手放下来呀!看那中国商人的样子。似乎伤地并不怎么严重,至少在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那么只要这个笨蛋在听到他的招呼声时,立刻把手挪开,别被人家把这一幕给拍下照来,事情也不会弄得这么糟糕呀!他又哪里知道,昆尼尔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知道糟糕了,也早想把砸在人家头顶的警棍拿下来,可是手脚却根本不听使唤呀!
“尊敬的总警监阁下。我想请问一下,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在贵国受到的就是这样的待遇吗?”
那位中年华人放下了手机,面色严肃地望着总警监,说:“不管那件案是子否与莫先生有关,我希望莫先生在这里都可以受到公正公平的待遇。如果贵国的警方都是这样办案子的,那么很遗憾,我们将会保留告上国际法的权力,现在这手机里的两张照片就是证据……巴奈特先生。您也亲眼看到了,莫先生是我国杰出的科学家和医学家,在法国也为法国的绝症患者带来了健康和希望,可是法国政府却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莫先生,对此我深表愤怒,我想请巴奈特先生亲自帮我们打这场官司,可以吗?”
和这位大使一起来的一个金发蓝眼地白种人闻言摇了摇头,说:“不……我不会接这案子的!”
那位中国大使大出意料之外,愣了一下。说:“啊……那……那为什么?为什么您不能接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