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大早上的段浩方眯起眼往窗户外望,薄薄的光透进来,他刚从床上坐起来,荷花就掀帘子进来了,手里是热水和铜盆。她进来后略显娇羞的看了一眼他,才抿着笑过来侍候他起床洗漱。
段浩方也拿起了架子,他这个样子却正是让荷花安心的地方。见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坐起来,就坐在床沿上让她侍候着洗脸漱口,穿衣梳头,等到她要给他束发时他不耐烦的挥开她自己来,一边道:“早上吃什么?”
荷花听了忐忑道:“……我做了稀饭和烙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边灶下可是要什么没什么,除了面就剩下大半瓮的咸菜了,昨天晚上段浩方让富贵买回来的是熟菜,早上她去灶下看只剩个底了,她在灶下翻了半天连个鸡蛋都没找着,只得用一把葱烙了个葱油饼端出来,生怕段浩方不喜欢,觉得她不会侍候干活。
荷花觉得好的女人,就是能时时刻刻的让家里的男人吃好喝好,事事都办得让他舒心快活才行。可这头一顿早饭她就做得不够好,除了咸菜别的什么都端不出来。
她这边小心翼翼的看段浩方的脸色,他却根本不在乎,只问她:“给大夫送去了吗?”
荷花怔了下,在她心里自然是先侍候他。
段浩方皱眉不快道:“还不快给大夫送去?”
荷花听他催却没动,见他脸色不好急的都快哭了,葱油饼烙得不多,本来就是专心小意特别给他做的,怎么会有大夫的份?
段浩方见她不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她哀怜的目光视若未见,只偏偏头道:“先把我那份送去吧。”
荷花低头答应了声要出去,身后段浩方又叫住了她,她回头,见他放软姿态道:“大夫是救孩子的,就是亏了我也不能亏了大夫。”
她连忙点头,那一点小委屈早就让他抹平了,好像找着了当他的媳妇的感觉,两人在屋里商量着怎么招呼客人似的。
什么二姐,什么新宅,都让她扔到脑后去了。她不禁想,现在她有他,也有那个傻孩子,他们不也是一家人吗?要是以后的日子都能这样过就好了,他也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他笑着过来扶着她的肩出去,站在门口看着她把已经摆好的早饭再给大夫端过去。看着她过去了,他转头去了李婆子的屋。
昨天晚上段浩方歇在荷花屋里的事李婆子是知道的,她现在才想起来荷花这死丫头是二爷的妾!嘿!这下她的肠子可都要悔青了!等二爷进了那死丫头的屋,她才想起来这个!这可好!不管她对着二爷告多少的状,这枕头风一吹还能有她什么好?小少爷那边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要是治她一个看顾不严什么的,按住打一顿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
那害人的是个傻子,他知道什么?再说那傻子再傻,也是二爷的骨肉,就算是他娘不得二爷的心,这么些年也不见二爷特别待见他,可跟她这个外人比,自然还是亲骨肉更近些。
这事总要找个人出来着急给孩子瞧病救命,却又玩起那些小心眼来,生生把孩子给耽误了。
要不是怕这里面有什么暗门道在,段浩方这会儿就想让人把她给撵出去!
瞧这刚过了一夜,她这脸色也灰了,气焰也消了,人也知道怕了。段浩方就明白现在再问她,必定比昨天能问出来更多的事。
他端着一脸温和的笑,扶着李婆子坐下,关切的打量着她道:“李妈妈昨天夜里可是歇得不好?怎么我瞧这脸色可是有些暗了。”
李婆子赶紧摸了摸脸,想陪笑却笑不出来,苦着脸想问昨天晚上荷花都跟他怎么说的,又问不出口,坐在那里就像屁股下有针扎似的动来动去。
段浩方道:“李妈妈还是宽宽心,孩子那边没事,有大夫在呢。”
李婆子赶紧顺着这话说起了孩子,先问大夫说了什么没有,没等段浩方答她这边就掉起了泪,开始表她自从到这里来了以后,那是事事都放在心上:“他夜里就是踢个被子我都知道,不管我睡得再怎么沉都会起来给他掖掖被子,就跟你小时候一样。”
段浩方听了不接,笑眯眯的只是说让她放心,横竖都有大夫在,然后叹道:“……反正,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这么一说,李婆子当时就跪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少爷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可不是要跟着偿命吗?就是不打杀了她,关上十天半月的她也受不了啊。
段浩方这时适时的问了句:“昨天也没顾得上细问,当天是个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一个人跑到屋后头去了?他去那里干什么?花盆架是怎么砸着他的?”
昨天李婆子又是哭又是嚷的给糊弄过去了,现在再听他问起来,顿时觉得这是昨天晚上荷花已经先跟段浩方面前把自己摘出来了,这会儿二爷是在问她的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