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丽丽更慌得脚发软,家里的钱一直在老井手里,他这一跑,你什么都没有了。很显然,他蓄谋已久。
“他到底在哪?”厂长也追问她。
“不知道,我不知道。”
厂长开始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杨副厂长说:“报案,马上报案。”
“你急什么?”厂长哪能让事情闹通天,“那只是你的猜测。”
“你看看她那副熊相,像是猜测吗?”
厂长问余丽丽:“他现在哪?”
余丽丽无言于答。
——他一直没给你电话吗?
——这几年,他赚了不少,钱给你了吗?
——出差前,他还向厂里预支了五万元的差旅费。
余丽丽目瞪口呆。
“我一点不知道。”
“你这么精明的人,会什么都不知道?”
“他总说收货方拖欠货款,总说好不容易才收到一点货款,都给了你们,家里的一点积蓄也被他拿走了。”
“他那个公司还有多少货?”
“什么都没有了。昨天,我还去看过,都清空了,他出差后,公司的人都放假了,一直关着门。”
杨副厂长说:“这不是跑路是什么?”
余丽丽不相信,不停地说:“不会的,他不会跑路的,他不会丢下我和孩子不管的。”
杨副厂长说:“你清醒点吧!别以为他不知道你们干的事,全厂的人都在议论,他会不知道吗?他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没有尊严,老婆给他戴一顶那么大的绿帽,他受得了吗?他只是假装不知道,忍辱负重,现在,时机成熟了,还不拿着钱去找别的女人?现在,有钱还怕没女人?十八二十水汪汪的都有。”
厂长大声叫:“你别胡说八道啊!”
“我胡说八道?”杨副厂长奸笑两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以前的事。”
“你污陷我!你们狗急跳墻,合伙污陷我!”
“你们别吵了。”余丽丽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先把老井找回来再说。”
杨副厂长又说:“报案,马上报案。”
余丽丽瞪着他问:“你想一锅熟是不是?”
“要死也是你们死,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你敢说你没有关系?老井倒买材料,你没份吗?没拿钱吗?”
“我没有跟他合伙,没有拿一分钱,都是老井一个人干的。”杨副厂长很坚决。
他算是想明白了,老井这一失踪,根本就别想能找到,现在是什么年代,出门不要开证明,住宿不要报户口,多少人外省人跑到深圳东莞去打工,想要藏起来还不容易?何况,老井成天出差在外,天南海北地跑,找个角落躲起来还不容易。
如果说,刚才杨副厂长还有些许顾虑,这会儿,彻底解脱了,倒霉的是你厂长和余丽丽,或许,我杨副厂长还会占大便宜,把厂长的位置占了。
他拿起厂长办公桌上的电话报案,被厂长一把压住不了,两人便争执起来,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谁也说不清谁先打了谁。最后,竟然扭打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余丽丽吓得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