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回家的时候,老妈说,以后,别再跟建中走得那么近。阿花说,怎么了?我们一直走得那么近啊!老妈说,你已经嫁人了,还跟男人走得近,会招惹别人说闲话,你老公又不在身边,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他听到了,不起疑心也不好。她说,男人都很小心眼,尤其对这种事。
阿花不高兴地反问老妈:“那我是不是成天呆在家里,最好门也不出?”
“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
“知道就检点一点。”
阿花在梳妆台前坐下来,拉开抽屉,拿了一叠信纸和笔,放在台面上。
她说:“每天,我都给他写一封信好不好?”
“当然,当然。这样最好。”
阿花就拿着笔在信纸上乱画,那笔没水了,就起身往外走。
“你又去哪?”
“你没看见吗?笔没水了。我去张建中那借笔水。”
“这话还没落地呢!你又要往他那跑。”
阿花把手里的笔往梳妆台上一甩,说:“不去了,我不去总行了吧!”
却见那只笔在台上滚了几滚,掉地上了。她突然醒悟,忙从地上捡起来看,笔尖已摔坏了。她急得叫起来:“你看你看,都是你,把笔都弄坏了。”
老妈说:“是你自己丢坏的,怎么能怪我?”
“你不让我去借笔水,我才丢的!你让我去借,我会丢吗?”
“我不让你借吗?我只是不让你去建中那里借。”
阿花紧紧攥着那杆笔,眼眶里滚动着泪。那笔是她嫁人前,张建中送给她的。这摔坏了笔尖还能用吗?虽然也可以修,换一个新的笔尖,但就不囫囵了,不完全是张建中送的了。
这时候,张建中在家里也被老妈一番数落。
“你没见她妈那双眼睛吗?像盯贼一样盯着你,好像你会把阿花偷了。也不拿面镜子先照照自己,阿花都嫁人了,谁还稀罕?”女人都很现实,既然不能成为自己的媳妇,脸色马上就变了,“以后,别再理阿花了。”
“我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张建中总觉得有一缕香在鼻尖飘浮。
“你还想有什么见不得人啊!她已经嫁人了,你别被她搞坏自己的名声!”
“怎么可能?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原来那缕香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是阿花送给他的香皂涂抹在身上散发出来的。刚才还觉得那么香浓得呛鼻,这会儿倒觉得那香淡淡的,还挺好闻的。
老妈说:“我不是不相信,我是怕人多嘴多舌。”
“我怎么管得住人家的嘴,人家爱怎么说怎么说。”
“你就不能避忌一点?就一定要让人说闲话?”
老爸在一边说:“你也太多虑了,好担心不担心,竟担心这些。别说现在,就是过去,她送上门,我们儿子也不会瞅她一眼。”
张建中笑了笑,说:“还是老爸了解我。老爸了解男人。”
“我自己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