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这几两白银啊,自己一天算命行医才挣不到二十个铜板,四两银子等于大半年时间白干了!
越想越气,别人家死老母,自己来给人家料理后事?费用全算在自己身上了――
心想,这万老爷肯定偏心,为的就是以后可以少出钱,吃到好肉嘛!真他娘黑!
他一路急行,快到断桥时,被桥头大柳树上的几只乌鸦惊醒。
他抬头看了一下前面,远处那一望无尽的,黑压压的莽莽大山,就是大灵山!
此时天已昏暗,大有乌云压顶,天翻地覆的气势。近处树上的乌鸦不尽人情的冲着他,哇,哇,哇,直叫,这秃废荒凉的哀鸣,往往都是在预示着人们有某种不祥之兆。
但冷半仙是谁啊?长期和这种鬼魅的声响打交道,习惯于这种夜色,这种邪恶的场景了,他心平气和,镇静自如。
然接下来出现的一幕,让他无法镇静了――
还没走到桥头柳树下,就远远看到桥上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
这荒郊野外的,这天晕地暗的,这大河桥边的,是人还是鬼啊?难道是自己眼花?
他抬手揉了下眼睛,睁大了仔细再看,是个人哦,长头发,还是女人?白衣长裙哦,她正靠在桥栏杆上,远远的看他?旁边地上还放着一包东西?
冷半仙吓了一跳,额上渗出冷汗!
想这是干嘛呀?
他放慢脚步,打劫吗?我可是刚被人打劫过的哦,身无分文,姑娘你来晚了!
可一想,你个女人家打什么劫呀?谁劫谁啊?
看在是个女人的份上,他放大了胆量。如是个男的,那这桥今晚还真不想过了!
他想,不管你是干嘛的?打劫也好,乞讨也好,反正我都没钱?与我无关,你个女人能拿我怎么样?
于是只看了那女人两眼,就径直走过去了。
突然那白衣女子,见她走近,立刻从栏杆边走到桥中央,张开双臂,面带微笑――
冷半仙一下怔住了,这时他才看清,是个年轻女子,年约二十左右岁,白色束腰长裙,穿戴整齐,红唇浩齿,面容娇好,象那大富人家出生。
再仔细看到旁边那包东西,里面包的原来是个小孩啊!应该未满周岁,正咬着手指,睁着大眼,对着他嘿嘿的笑――
冷半仙再次迷惑,干嘛呢?是母子吧?她们笑啥呢?想认干爹也是早上的事啊,哪有晚上认干爹的呢?
再者就认我,我也不想做啊,喜欢一个人清静,认那么些无用的东西干嘛?
冷半仙被女子挡在前面,相距有十米距离,他刚想发话,不料女孩挥动双臂,转身起舞――
只见她一会儿象小鸟飞翔,一会儿是和风拂柳,一会儿又披头散发似妖魔现身,动作夸张;一会儿又温柔似水,风情万种――
看得冷半仙晕头转向,想是遇到一个疯女子了吧!但又没见过这么衣作整洁,这么漂亮的疯女子?
一会儿舞完,只见女子收敛了动作,轻轻挽了下披肩长发,露出娇美的脸庞,冲冷半仙甜甜一笑,然后双手作揖,又对他深鞠一躬――
完后,突然,就在这时惊天一幕发生了,只见女人抬头起身,二话没说,转身两步跑到桥边,飞身翻上桥栏,毫不犹豫的一头跳了下去――
很快数米高的桥下就传来“扑嗵”一声水响――
一切来的如此突然!完全不容冷半仙半点思考,没说上一句话,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本能的跑到桥边往下看,河面依久平稳,河水打着转,依久急急的往下流,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想那深邃宽阔的大灵河,想吞噬一个平凡人的小生命,那还不等于忽略不计啊?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他急的在桥上掀衣挽袖,来回踱脚,他也不会游水,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纪,力不从心,况且河水又宽又急,就算会水,跳下去也找不到啊?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顿时脑子里好一股子负罪感!自责的不行!
正纠结懊悔,不能自拔,旁边襁褓里的小孩,咯咯咯的稚嫩笑声惊醒了他!
他赶紧躬身抱起来,看小孩粉嫩的小脸,小手,正冲他一脸无邪的笑――
更是百感临头,心如刀绞!
这时桥头的乌鸦,突然惊叫起来,展翅高飞,冷半仙脑子稍醒之余听到桥面传来吱吱咯咯异响,顿感大事不妙,立即抱着小孩,转身往桥另一头猛跑过去。
刚跑过桥,落地没多远,身后就传来哗哗哗的巨响!
回头看时,粗大的桥梁,木板的桥面尽相倒去,随着河水漂向下游,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的天,好险啊!
冷半仙心里狂跳不已,象做了一场恶梦,满头大汗,紧抱小孩,老气横喘。
心想,这就叫生离死别,天地无情啊!
他惊魂未定,不停抬手擦额头的汗,然汗越擦越多,最后连小孩头上也出汗了?汗多的连衣服都打湿了?错乱的感觉再次令他神魂颠倒,
突然,头顶一声惊雷,总算把他敲醒――
他赶紧把小孩放进长衫里,冒着倾盆大雨,踏着山中泥泞,夜色中,匆匆往山中家里赶、、、、、、<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