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由,只要你大笑。”
“那我的大笑,只能笑您要求的荒诞,这恰好也是一个理由。”
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都是面带微笑地说话,冯宇京细品其中的味道,却仿佛窥到了刀光剑影。
“好。”杜安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现在给你六个选择,你可以为命打,为亲打,为情打,为公道正义打,为家国天下打,还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原因只是去打,你选哪个?”
池迟瞬间明白了杜安的意思。
六个“为”其实就是六个不同的角色。
前五个都是人,第六个……
“我选最后一个。”
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女孩儿给出了答案。
“你这个小姑娘,刚刚不是说必须要有原因去打么?怎么现在又说要选最后一个没有原因的了?”
“最后一个多好,我可以去找原因。”
“那如果找不到呢?”
“就打到能找到为止。”
冯宇京听着他们的对话,越来越觉得自己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组合在一起,却如长风呼啸巨声灌耳,使人懵懵然不知其所以,但见风沙漫天萧瑟遍地,刀光隐隐。
尤其是最后女孩儿的那句话,竟然让他想到了一个成语
――图・穷・匕・见。
“唉――”
杜安长出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就好像池迟拿出了一把匕首,他只把它看做鲜花,那些藏在暗处的交锋戛然而止,只留下了大片的留白,抓挠着旁观者的心思。
坐回到椅子上,老人喝了口水,看了半天的天花板,直直地看着,好像上面有故事一样。
然后他看窗外,又足足看了三分钟,房间里只听见大座钟在滴答作响。
冯宇京有些不安地吃了几枚葡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感到不安。
女孩儿一直站着不动,不看天花板,也不看窗外。
又长出了一口气,老人才笑眯眯地对池迟说:
“我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太好,你去外头帮我剪几支蔷薇花回来,什么颜色的都要,花剪和手套就在门口。”
池迟眨眨眼睛,她看看老爷子笑嘻嘻的样子,也没问为什么,就乖乖地去了。
杜安保持着微笑,看着女孩儿出门,带着手套拿着剪子去了蔷薇架边上,姣好的身影与蔷薇相映……他猛地转头对冯宇京说:
“快点打电话给阿兴,女主角已经定下了,下午那批试镜的谁只想当女主角就别来了。”
冯宇京差点被葡萄皮呛死。
“老师?您……您就定了那个小丫头?”咳掉嘴里的葡萄,他指着窗外那个纤细的背影,话都说不囫囵了。
杜安笑着说:“这么久没见过如此合我胃口的了,当然要赶紧定下了,让阿兴打完电话之后就带着合同过来,午饭之前,我们要先把俗事订好了。”
不!老师!你学生我只是个俗人!咱们说点俗事吧,你和小丫头刚刚高来高去我一点都没懂啊!
冯宇京的内心在嘶吼。
“她还没试戏呢!”
“有什么好试的,她的打戏你不是给我看过了?”老人笑得一脸慈爱。
“不是……老师,她演技怎么样您也不知道……”
“费泽敢用的新人,演技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了,演技不好那也要怪你,是你给我推荐的。”老人依然笑得一脸慈爱。
冯宇京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再说什么了。
“莫拢烊タ烊ァ!
说完,老人转头继续去看那个剪花少女,窗子在他眼里早已不是窗子,而是摄影机的监视器,天然的打光,天然的背景,女孩儿的身上也有着天然的、独特的美。
这一切都让他很满意。
更让他满意的,是女孩儿身上自有的质感,和他想象中的“申九”是相通的。
“找到了这样的一个申九,再找个什么样的来当闻人令呢?”
老爷子摸了摸下巴,脑子里把娱乐圈里现在有点名气的男明星都扒拉个遍。
既然刺客申九找了个新人,那书生闻人令就要有话题有存在感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他俩讨论的就是艺术的表现形式该为思想核心服务还是为艺术之美服务┑( ̄Д ̄)┍
这句话一说我立刻觉得自己高大上了呢!
渣草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你们要不要留评论勾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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