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后来了,浮霜叹了口气,只能起身更衣见客。
刚穿戴停当,季清韶就快步走进屋里,泪眼婆娑的道:“好妹子!可吓坏了吧?一天亮本宫便寻京兆尹给你出气!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上京竟然大盗横行、私掠宅院,简直无法无天!”
浮霜浅笑道:“幸而我身边有人守护,倒也没有大碍,只是这上京是不能呆了,王爷和我明日便启程返乡。”
后跟进来的卫东]道:“天一亮就走,我已经启奏了皇上的。”
季清韶瞥了眼柱子般杵在旁边的顾寒之,见他纹丝不动,看都未看自己一眼。仿佛早已记不得她这人了,心中不禁越发气苦。浮霜毫发无损的模样。更是令她嫉妒若狂。那刺客接买卖的时候就放过话,说是刺杀定王妃这种事只能干一票。无论得手与否,都不会再次动手,否则若是露了马脚,泄了踪迹,江淮五十万大军,即便是整个崔巍堂,都是担不起的。
如今那人已经失手,而浮霜却好端端的坐在跟前!
心中嫉恨难当,脸上却是另一幅模样。季清韶拉着浮霜的手,状似不舍的道:“你我姐妹三年一聚,才见了两面便又要天南地北的分开,岂不可惜?”
浮霜都被她肉麻了一下,心中犯疑,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在宫里,季清韶作姐妹情深状给谁看啊?
她抽出自己的手,故作疲惫道:“姐姐在宫中,自然不得便。将来若是有机会,我还会再来上京探望姐姐。今夜多事,我受惊不小,此刻已经疲乏不堪。就不留姐姐了。”
浮霜这么一说,季清韶也不好再唱独角戏,她又安抚了两句。代表皇帝赐了药,便告辞出来。卫东]领头将她送了出去。
望着季清韶的背影,浮霜皱起了眉。季清韶一番殷勤过了,却平添了可疑。
刺客是冲着她来的,在上京,想要她的命胜于想要卫东]的命的人,也只有季清韶一人,此番她又巴巴的来探问撇清,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浮霜已经很确信刺客是她指使来的。只是上辈子季清韶虽然出卖了她,却没有直接派人来暗杀,这回看来倒是越发的恨她了啊!
瞥了眼顾寒之,浮霜暗自好笑,季清韶方才偷瞥顾寒之的表情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这么说来也许这回季清韶亟不可待的想要杀掉自己,与顾寒之也有些关系?真是可谓男颜祸水啊……
顾寒之被她瞧的难堪,忍不住道:“我不会走的,那刺客没抓到,你的危险并未解除,即便同居一室不便,我也不走,安危比名声更重要。”
说着说着他耳朵却红了。
浮霜大笑:“我没赶你走,我这就让蔷薇给你搭张床,只是待会儿卫东]回来,你们俩可别针锋相对。”
闻言顾寒之也皱起了眉,是三个人共处一室吗?还有卫东]那家伙?
却说卫东]将季清韶送到了门口,季清韶却没有急于上车。她冲着随行的人道:“都退下,我有话要与王爷说。”
卫东]一愣,却见宫娥和太监们都退出了十步外,季清韶却靠近他,低声道:“定王爷可知,浮霜是本宫的父王安插在你身边的人?”
卫东]眯起眼睛,挑起眉梢道:“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清韶道:“今晚遇袭,本宫知道王爷怀疑刺客是本宫派的。然而本宫却认为雇佣刺客的人并非旁人,却是季浮霜自己!”
卫东]闻言,冷笑道:“皇后莫不是糊涂了?怎会发如此谬论?好端端的浮霜派人刺杀自己?这话说了又有谁会信?”
“不信?”季清韶呵呵笑道,“等你看完本宫给你的东西,再说不迟。”说完便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叠信递给了卫东]。
“这些都是浮霜与本宫的父王之间来往的书信,王爷你不如好好看看,浮霜是否已经将你卖了个干净?她心思缜密、做事步步为营,她知道身边有人护卫,根本不会出意外,才敢雇人行凶。目的无非是怕王爷你瞧出端倪,所以干脆兵行险招,好让王爷认为本宫和父王都容不下她!
真真的好计策啊!此谓釜底抽薪,一手将你卖的彻底,一手还能牢牢的笼络住你的心。某种程度而言,本宫都没有她手段高明!反倒为此事,替她背了黑锅,真是天大的冤枉!”
卫东]皱起眉头,握紧了手中的信。却听季清韶又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本宫那妹子算尽了人心。本宫却不忍王爷被蒙在鼓里,也不愿再做父王的棋子。浮霜若是死了,又与本宫有何好处?本宫只是不愿意被人利用,凭空背了个雇凶杀妹的名声!”
说完她便登上了马车,只留下卫东]攥着一叠信,神情莫辨的站在大门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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