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霜放下茶盏,笑道:“我想是的。”
“那好!”薛孝天转过脸,冲着她不卑不亢的道,“不瞒您说,我已经杀死了广陵留守卫齐瑞,而且我相信您比我更加乐见于此。所以王妃,您何必再装了呢?您想要回广陵的兵权,我立刻就可以拱手送上,只求您放我和嘉碧离开。”
嘉碧是毛氏的闺名,浮霜见他说的真挚,不由心中感动,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很遗憾,我恐怕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薛孝天闻言,心中一沉,眼神黯淡了下来。
“那王妃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又或者要替卫二老爷报仇?恕我直言,我薛某好歹在广陵军中也是个人物,若是您处置了我,怕是更加难以收服广陵军呢。”薛孝天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对于这位王妃,他并没有什么好感,正是她的引诱唆使,才令毛氏冲动之下,杀了卫齐瑞。卫齐瑞的死,得益最大的莫过于定王府,可王妃此刻却依旧咄咄逼人,难道还要虚伪的为了所谓的名声,杀了他们俩给卫齐瑞复仇吗?他薛孝天也不是伸着脖子尽等人来斩的!若她真要执意如此,他也不惜鱼死网破!
浮霜闻言大笑:“薛总兵真是多虑了。我季浮霜又不姓卫,何苦要替卫二老爷报仇?我只是不希望薛总兵和二婶离开广陵,我希望看到的是,广陵一切照旧。”
“一切照旧?”薛孝天皱起眉头,“我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于你们而言,自然是离开广陵这是非之地为佳。”浮霜摸了摸腕上的镯子道,“可是这并不符合我的意愿,我需要的是,广陵一切照旧,而不是卫齐瑞暴毙身亡。”
“可是……可是卫二老爷已经死了,而且此事王妃您也脱不得干系。”薛孝天言辞犀利的道,他差点就说是王妃你指使的了!
“不错。”浮霜颔首道,“卫齐瑞死了,悄无声息的死了,很令我满意,接下来只要让另一个卫齐瑞活过来,便可以做到一切照旧。”
薛孝天大惊,他突然想到昨儿毛氏跟自己提起的那个,有五六分像卫齐瑞的男人!
“您的意思是……冒名顶替?”他脱口而出道。
浮霜耸耸肩道:“难道不可以吗?卫齐瑞两年多没有掌兵了,人又痴肥了几圈,又有几个当年的老人还记得他的模样?再者,我们也不会让跑堂的假卫二老爷到处乱跑,只要安排在留守府里,对外宣称养病,再时不时的露个脸就够了。届时府里整顿一番,靠不住的下人就干脆清理出去,此事便除了你我和毛氏三人之外,再无人知晓。”
薛孝天闻言,刚准备开口,却被浮霜拦住话头道:“其实你不妨想想清楚,广陵总兵的位置,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你十多年的努力难道就真的甘心全盘放弃?再者,毛氏可是一辈子富贵荣养的女子,她从出生至今都不知道贫穷的滋味,你难道真忍心带着她逃亡异乡,让她跟着你吃苦熬日子?她是毛家的女儿,亲生的一儿一女都在江淮,父母兄弟也在广陵,难道你忍心让她抛弃所有的亲人,跟你隐姓埋名的躲藏一辈子?”
“现下不是很好吗?该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活着,我们为什么要将事情大白于天下呢?只要让‘卫二老爷’装病装上数年,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病故’了,届时谁也不会怀疑到你们两身上。”
薛孝天张口结舌,他瞪着浮霜,就仿佛她说的如同天方夜谭一般。可心底却不禁冒出个声音:应了她!应了她!因为浮霜这主意说起来,简直就像是为他和毛氏量身定做的似得,处处都是为了他们两人着想啊。
“那……此事……于王妃又有何益?”薛孝天挣扎着问道。
浮霜淡淡的笑了,她眯起眼睛打量了薛孝天一番:“于我有什么好处?那是我的事,薛总兵怕是没必要知道了吧?你只要知道,这么做对你是最佳的选择,便足够了。”
薛孝天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从最初的那一步,毛氏和他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按照浮霜的算计进行的,从杀人、偷埋、到如今的假卫二老爷,眼前这位年轻的王妃步步为营、算无遗策,已经将他和毛氏的命运紧紧的攥在了手中,此时自己又何必强求呢?是啊,只要对他和毛氏,是最好的选择便足够了。
送走了薛总兵,浮霜唤了蔷薇进屋,蔷薇给茶盏里续了水,浮霜接过杯子道:“现在知道我为何只带你来广陵了吧?”
蔷薇一愣,想了想道:“是因为我嘴巴最紧吗?”
浮霜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她抬起头,诧异的望向蔷薇,好半响才道:“你不是嘴巴最快的吗?”
蔷薇红了脸,扭着帕子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跑出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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