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冷之瞥见他手中事物,心下了然,不免暗自恼怒。他二话不说,碰的一声甩上了门。
那门差点砸到长随的鼻子上,他慌忙回过神来,拼了命的敲门。却敲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也没有回应。他手臂生疼,心下气苦,方才若不是自己闪了神,未曾交代完王爷的话,即便是这穷酸剑客赖在王府内不肯走,他也可以回去向王爷回话了,至少不必在此进退两难啊!
逐渐的,他转敲为砸,最终一横心抬脚踹进了屋去。却见屋中空空如也,床铺整齐的堆放着被褥,八仙桌上留了杯喝剩的残酒,其余花瓶、器具等物一个不落,唯独没看见顾寒之的身影。
正对门的窗户打开,布帘被吹得上下起伏,那临窗案上仿佛搁置了东西,长随近前看时,却见一封书信被十两纹银压在案头。
他不敢私拆那信,只得取了又送至醉石轩书房。
季景斋练了数十张字,尚未能平心静气。季浮霜的变化令他心中存疑,不免浮躁难安。此刻见长随捧着东西进来了,便问:“难道他不肯走?”
那长随跪地回道:“王爷,幸不辱命,人已经走了,却没收东西,似乎还留了封书信给您。”说着便至前,将书信递给了季景斋。
季景斋展开看时,却见上面写着:贵府饮食不够清淡、下人不够本分、待客不够诚意、唯景致尚可。现折钱一日二两,以偿花用。落款毅然是峨眉顾寒之。
季景斋阅毕怒极反笑,好一个顾寒之,公然甩下客栈三等客房的价钱,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他睿王!
他生生的压下火,一把揉皱了信纸,抬头瞥见长随捧着的原本送去之物,心中暗恨。想那黄口小子,不过两袖清风、一身麻衣,难道黄金十两,佩剑一把还折辱了他不成?竟然招来他如此讥讽!真是不识好歹!
转念一想,好在他也算是走了。十全道人的徒弟,他还真不能说杀便杀。况且府中留一剑客,总是不妥的,诚儿也是没有分寸!就算是要做出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也该看看是什么人再拉进府来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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