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这日,无圣使受扩廓指派,完成了一项秘密任务后回来太傅府复命。
扩廓在长廊边行边听,在听完后停了下来,赞道:“很好!很好!你的确是一员干将,看来我没有看错人!”很是得意。
无圣使拱手道:“太傅过奖了!”
扩廓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正色道:“钟佥院,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人,那么就要守我的规矩:‘只做不说。’在大同救二小姐的事,就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了。”
他虽然一开始,不怎么信任无圣使,所派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差事,所封的官职也是芝麻绿豆,但是后来见无圣使每一件差事都完成的都很好,就慢慢信任了,所派的差事越来越举足轻重,所封的官职也是越来越大。
无圣使拱手道:“是!”心道:“你以为你不让我说,铁战云就不知道了吗?”
这时,脱列伯在南面远处大喊:“太傅……太傅……”迈着围栏花簇直接抄近路奔了过来,衣冠又脏又破,样子极其狼狈。
扩廓嗔道:“如此穿着,还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怎么了?”
脱列伯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无圣使,默不作声。
扩廓会意,向无圣使道:“你先下去吧!”
无圣使拱手应道:“是!”退步转身而去。
扩廓道:“说吧,怎么回事――”
脱列伯拱手道:“大小姐……丢了!”低下了头。
扩廓大吃一惊,忙问:“什么?”
他先前察言观色,虽知不是什么好事,但想不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脱列伯道:“我们遭人暗算,除我之外,全部被杀。大小姐不知去向!”
扩廓更怒,道:“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脱列伯道:“属下被人打晕了……不过属下发现敌人身手很像是钟佥院……”
上乘的轻功是白莲教的看家武功,也是教徒的必练武功。他十分心细,察知虽然敌人的技击武功五花八门,招式不纯,但是轻功出于同源,招式纯正,与自己交过手的无圣使的轻功极其相似。
扩廓不等他再说下去,便疾言喝道:“一派胡言!脱列伯,你办事不利就应该自省,而非诬陷他人。你应该知道,妒贤嫉能是为人奴的大忌!”
脱列伯拱手道:“属下不敢!属下说的句句属实!”
扩廓一脸的不以为然,直接道:“为了挽回你所造成的不利局面,我才把你舍出去的。你可以恨图复兴,可是你不应该恨我啊!”
脱列伯拱手道:“属下不敢!属下绝无渎职。至于他们为何不杀属下,属下也不知道。请太傅明鉴!”说的甚是心诚。
扩廓叹了叹,道:“其实你记恨我、不尽职,这都不要紧,但是你要记清楚:你追杀图复兴不利,未能认出大小姐;擅自对图复兴下手,险些坏我大事;再加上这次你临阵脱逃,诬陷他人。你应该知道,我对属下的愚蠢是有限度的,那就是事不过三。你的屡次愚蠢已经达到了我所能容忍的上限!”
脱列伯一动不动的低着头,镇定自若。
扩廓脸现杀机,伸手缓缓地抽出了他身上的佩剑,“钡匾簧诹说厣希溃骸白约毫硕习桑
脱列伯“啊”的一惊,呜咽道:“属下当然记得清楚、属下也知道太傅对属下愚蠢的限度。属下之所以还敢回来,是想属下即使达到了太傅所能容忍的上限,太傅也会看在属下跟随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至于对属下痛下杀手……不想您竟然……”
扩廓冷冷地道:“亏你还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连我只有目的,没有情义的本性都未看透吗?”背转了身子。
脱列伯的心顿时凉到了冰点,缓缓捡起了利剑,横于胸前,左手食、中指抹了一下剑刃,突然精神一振,“呼”的跃起身来,利剑直直抛向背心。
扩廓在察觉到他忽然跃起后,立即意识到他要垂死挣扎,赶紧挥掌转身,欲劈向他,哪知一转身,一柄利剑当胸飞刺而来,利刃面前只得侧身闪过。然而就这么一闪,他便趁机逃离了。
脱列伯从小习武,曾拜多位厉害高手为师,单论轻功而言,绝不比他差。就这么一前一后,他便追击不上。
扩廓知道他从来都是俯首听命,不敢有半点违拗,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直气的吹胡子定眼睛,大喊一声:“来人!”
脱列伯情知扩廓的耳目众多,尤其是大都,自己在大都绝无藏身可能。于是在逃出逃出太傅府后,抢得一匹快马,赶在扩廓的命令前,奔出了城门。
他出了是南门后,心想:“城门守将接到命令后,便会带人直追出来。”于是勒马下地,迅速脱下外衣,将路旁的杂草塞到里面,然后解下缰绳,将塞满杂草鼓起来的外衣缚在了马背之上,接着挥掌在马臀上重重一拍。
那马受痛,一声嘶鸣,拔腿顺道狂奔而去,在后面远远望去,宛如背上有乘客驾驭一般。
脱列伯随即钻进了路旁的草丛深处。
没一会,城门守将便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带人顺道追了过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城门守将急匆匆的带人,返了回来,一边催马一边下令:“快去通知其他三面城门守将:我们中了他的声东击西之计,他从其他三面之中的一面逃走了。”
由于脱列伯以前狐假虎威,盛气凌人,一般的小官小吏都怕他,瞧也不敢正眼瞧他一眼,刚才他是不是真的从南门出的,谁也不敢确定。既然是中了计一时没抓着,那么总不能承认自己没有尽力。
城门副将拱手得令。
城门守将带人返了回去。
脱列伯从草丛深处钻了出来,微微一笑,施展轻功,顺道奔去。
他几日来没日没夜的赶路,加之身上有伤,赶到太傅府时已是筋疲力尽,在勉强逃出大都,徒步奔了一段时间后,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于是拣了路旁的一处草丛深处躺下休息。由于过度劳累,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其时正是中午的午时。
脱列伯正睡间,恍恍惚惚听见远处有马匹本来,警惕的神经立即蹦了起来,猛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天昏地暗,原来已到了晚上。
他缓缓爬起身来,拨开草丛循声窥视,朦胧月光下见一个身着V服的大家下人,骑马从北面驶来,向南面驶去,想是奉了急命,城门临关时奔了出来。
脱列伯心下大宽。这时,一天未进食物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于是灵机一动,杀心陡生。待那人骑马路过面前时,纵身一跃,从草丛中蹿了出去,侧扑到了那人身上,同时双手一拧。
那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一命呜呼,跌下马去。
脱列伯顺势一跨,便落在了马上。
徒手拧人头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凌空的瞬间徒手拧人头。这几下纵身杀人、顺势跨马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实是武林中少有人及。只可惜那人不知接到了一道什么样的催命符,竟踏上了黄泉路。
脱列伯勒马下地,将那人拖到了自己原来休息的草丛深处,搜罗了那人身上所带的盘缠,扒下了那人所穿的外衣,之后纵马扬长而去。
过不多时,脱列伯纵马驶到了一家开在三岔路口的客店门前,见客栈由于所处地段的原因,宾客盈门,也不歇业。心道:“正合我意!”于是下马进入。
他先是要了些简单的饭菜,后来吃饱喝足后便回到了所开的房间。
脱列伯由于刚刚美美地睡过一觉,一时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寻思:“元朝地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但是如果去投奔了宋朝,就算保守扩廓的阴谋,扩廓也会怀疑我,知道我的去向后,我还是活不安生。”心道:“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脱列伯的容身之地了吗?”一时间好生惆怅。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我可以去宋朝的地界而不去投奔宋朝啊!如此一来:既不在元朝地界,又不会让扩廓知道。”
次日,趁天还未亮,客店人们无法看清长相,他便结账走人了。
脱列伯冲着三岔路一条向南的路,纵马疾驰。
他一路南下,途中料想扩廓已经飞鸽传书,在元朝境内追杀自己了。也不敢再走大道和进入客店,只能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
如此走了三天,到了德州境内,再有三天的路程便可到达宋朝境内,然而第四天的一个晚上,正在睡觉的脱列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一看,无圣使仗剑赫然立在了面前。
他怕的就是这一刻,不由“啊”地一惊。
这时,脱列伯已弄到了一柄利剑,就在手上放着,立即握住,缓缓站了起来。
无圣使冷冷地道:“脱副史,你在太傅身边多年,应该知道太傅的实力,你觉得你能逃掉吗?”
脱列伯本来就感觉他的轻功与那晚敌人的轻功,极其相似,这时又想:“我对扩廓的众多耳目知道个七八成,这些天来我应该改没有暴露。他又是如何找到我的呢?”直接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圣使答道:“为了让你死个明白,我就告诉你:我是白莲教圣使,释无双。”
脱列伯更惊,虽已想到他并非常人,但万没想到他会是白莲教的人。心道:“也只有白莲教才会有那样的武功和耳目。”道:“白莲教的皇帝梦早就彻底破灭了,现在还想干什么?”
释无双道:“我不知道还想干什么,我只知道奉命行事。”
脱列伯道:“我的一切不利,都是你们干的吧?”
释无双道:“除了你没有杀了袁明日和没有认出高云外。”
脱列伯道:“你是何目的?”
释无双道:“取而代之。”
脱列伯道:“为何不把我直接杀了?”
释无双道:“扩廓生性多疑,我不能直接将你杀了。”
脱列伯道:“如今我脱列伯落到了这步田地,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初跟错了人。无双兄弟,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保证我会从此隐居起来,与世隔绝。若是无双兄弟或贵教有用得着的地方,在下定当以死相报!”说着抱了抱剑,神情诚挚。
他从上次与释无双交手来看,没有必胜的把握。而释无双却肆无忌惮的把事都说明白了,这就表明释无双有必胜的把握。
释无双非常感动,叹道:“虽然我很想放了你,但是……”
脱列伯见此,不再相求,豪气陡生,昂然道:“那就动手吧!”退开了两步,“噌”地一声,拔出了利剑,抛掉了剑鞘,来开了架势。
释无双双目一振,同时也拔出了利剑抛掉了剑鞘。使出了“暴雨剑式”的第一式“云行雨施”,纵身跃起,挥剑刺向敌人额头,势如雨下。
脱列伯曾经见识过这招的威力,根据上次的经验,立即举剑斜上而挡,带着一股拉劲儿。
他此时伤势已经痊愈,可以全力以赴。在与敌剑相撞的那一刹那,立即外拉,“嚓――”地一声,擦出了一道火花,卸掉敌剑的劲道后,敌剑下削之势大减。
他趁机迅速转身,平削敌人下盘。
释无双侧身闪开,再使第二式“云交雨合”,利剑画圈,踏上一步,剑雨打向敌人中盘。
脱列伯非常惊讶:“他这两招的细节怎么与上次相同啊?同样的招式细节用来对付同一个人,那可是打斗的大忌啊,难道他的授业师父没有跟他说过吗?”又想:“白莲教徒十分阴毒,难道他有什么诡计?哼,不管他有什么诡计,我都是亡命之徒,死了就死了,死不了就赚了,又有何惧?”后仰避过敌,然后顺势举剑压上。
他这一压的力道着实不小,加上释无双那一削本身的惯性,释无双大有自削中盘之势。
释无双一惊,急忙剑刃一转,剑身与半腰接触时,已成剑面。
脱列伯这一招转守为攻甚是巧妙。
他一招未能得手,再来一招,剑刃原地一转,向上回拉,斜削敌人脖子,“嚓――”的再次发出了刺眼的火花。
脱列伯这一招之比之刚才的凌厉,有过而无不及。
释无双更惊,急忙脚步右移的同时,利剑快速提起,剑锋斜下。
脱列伯想要收剑再攻,却由于利剑运力过猛一时间无法逆势收起,“钡匾簧V褂诘薪;な种Γ腥耸刈×恕
释无双趁机挥剑一霍,后跃两步,心道:“背水一战,果然厉害!”
脱列伯见此,恍然大悟:“对了,听说白莲教徒所习的武功,不是偷来的,就是抢来的。由于没有得到正宗传人的点拨,所以貌合神离,死板教条。”想到了这一点,不禁精神一振,心道:“看来今天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于是这次仗剑主动攻去,与之“嗖嗖飒飒”的打斗起来,一斗之下,立占上风。
他不仅是因为精神大振,最重要的是因为更弦改辙,吸取了上次与之打斗的经验和教训。对付其同样的招式:如果上次吃了亏的招式,这次便不用了;如果上次讨了好的招式,这次便再用了。
释无双的“暴雨剑式”本身虽强,但由于运用呆板,在灵活多变的敌招面前,连续受挫。好多精妙厉害的招式,都被敌人一一化解。
他无计可施,只得按“暴雨剑式”的招式一板一眼,一一使出,但愿敌人一不小心中招。
脱列伯越战越勇,有好几招都险些刺伤敌人,大有必胜之势。突然,敌人一攉己剑,连削带刺,快速迎面而来,竟一招之内扭转了优势。
他急忙退步的同时,利剑上挥,以免退避不及而中招。
由于脱列伯对释无双后面所使的招式开始生疏起来,无法再从上次打斗时,对付其同样的招式中吸取经验和教训,从而改进,从那一招开始,所处的优势在应对中,一点点削减。
脱列伯情知要想夺回优势,只有等到敌人使完自己生疏的招式了,而自己能否坚持到那时,却是个未知数,心中只能祈祷:“这蛮云瘴雨,赶快云消雨散吧!”
然而他并没能坚持到敌人使完自己生疏的招式,所处的优势便消耗殆尽了,到了全无还手之力的困境,形势变得凶险万分,好几次都在间不容发中保得一命。
释无双一口气使到了第五十四式“雷雨交加”,剑锋一转,如暴雨般“飒飒飒”打中带扫,扫中带打,连绵不绝的攻向敌人。
脱列伯此时再也无力面面俱到,防守上出现一丝破绽,心道:“吾命休矣!”
释无双乘胜追击,接连使上了第五十五式“雨断云销”,剑雨一挥,直扫敌人右腿。“扑通”一声,敌人右手拄剑,右腿跪倒。再接着使出第五十六式“雨帘云栋”,剑雨打向了敌人的脖子。
袁明日连夜命袁贵和秦护院,带着自己的盟主令牌,前往了洛阳四周的各门派帮会,让他们通知其他门派帮会,下月初五在洛阳召开武林大会。
他纵马先前往洛阳,进行会前的准备,心想:“那里是中原腹地,也是离各门派帮会最近之地。他们在接到通知后,便可尽快奔赴。达到白莲教的要求后,就能尽快救出高云。”至于此举的后果,心想:“至正、龙凤二君的所作所为,世人有目共睹,扩廓想要组建义军哪有那么容易?我只管达到白莲教的要求,救出高云。清名毁了可以再立,高云却只有一个。”
三日后袁明日到达了洛阳城,入住了一家较大的酒楼,告之那酒楼老板下月初十,要包下酒楼。
他在此后的几日中,闷在客房中茶不思,饭不想,若非小二一日两餐定时送来,非饿晕不可。
袁明日除了思念高云外,便是担心高云有没有受到欺侮,心想:“白莲教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如果他们……”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又想:“白莲教反复无常,不知能否守信诺言,如果到时……”想到这里,又不敢再往下想了。按理说白莲教在未达目的之前,是不会伤害高云的,也有言在先,只要达到目的,是不会说话不算数的,但是白莲教毕竟是邪教门派,行事乖张,不能以常人之心揣度。心道:“不行,我一定要救高云脱离魔爪!”
袁明日开始苦思冥想,尽早救出高云的办法,仔细纵观整个事件。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他苦思冥想,还真就想到了办法,心中豁然开朗,拳头在桌子上“钡囊辉遥匝裕骸疤径媚铮乙欢岚涯憔瘸隼吹模
这时,有两个人风尘仆仆的排闼而进,是一老一少,正是袁贵和秦护院。
他门沿着主子留下的标记找到了这里,拱手道:“公子!”
袁明日一喜,上前问道:“都办妥了?”
袁贵拱手道:“按您的吩咐,以洛阳为中心,东南至汝宁府、东北至聊城,通知了沿途的各门派帮会,他们答应去通知其他门派帮会。”
秦护院也拱手道:“南至荆门、北至太原,也通知了沿途各门派帮会,他们也答应去通知其他门派帮会。”
虽然通知各门派帮会乘的是快马、快舟,但是一旦遇到意外,还是得靠轻功。袁贵的轻功较秦护院差,所以以洛阳为中心,袁明日让袁贵通知的各门派帮会较秦护院少三分之一。
袁明日手下只有两个人,每次通知各门派帮会,只能采取让接到通知的各门派帮会互相转告的方式。
他点头应过。
袁贵和秦护院见主子瘦了一大圈,非常心痛,料想主子这几天来因为担心高云,定然吃不下饭,待要出言相劝,让主子好好吃饭,却听主子道:“你们肚子饿不饿?”心想:“如果单劝公子吃饭,公子定然没有胃口。”于是点头应饿。
主仆三人随即下去吃饭。
席间,袁贵和秦护院更是见主子吃喝的十分欢实,还在不住催自己。心想:“难道是因为主子过于担心高云的缘故,精神失常了?”心道:“吃喝就吃喝吧,总比不吃不喝强。”当下也不好出言相劝,只是叹息陪同。
端盘上饭的小二见此更想:“这人是因为前几日吃饭自己掏钱吝啬呢?还是因为与人醵敛猛吃?”然见袁明日的穿着打扮、袁贵和秦护院对袁明日的一举一动,既不似袁明日吝啬,又不似醵敛袁明日猛吃。
袁明日在快速足足吃了三大碗面,喝了两大碗汤之后,见他们慢条斯理,吃喝的索然无味,道:“你们吃喝好了吗?”
袁贵和秦护院本来就是在陪他吃喝,后来又见他那样,哪有胃口吃喝?心想:“凡事都有个度,他可别给吃撑着了。”于是点头应好。
袁明日道:“那我们走吧。”
袁贵和秦护院道:“走?去哪啊?”
袁明日道:“去找白莲教要人。”
他急于离开,也顾不得向二仆解释。
袁贵和秦护院大喜,虽不知主子具体怎么“去找白莲教要人”,但总是因为想到了办法才会这样的,不是精神失常了。当下跟着主子离开酒楼。
那酒楼老板见袁明日要走极其不舍,因为袁明日说过二十天后要包下酒楼的,眼见送上门来的生意就要黄了,你说他能舍得吗?
主仆一路向南出了洛阳城。
袁贵见少主闲了下来,道:“公子啊,你说:‘去找白莲教要人。’可是咱们都不知道白莲教在哪,又如何要人呢?何况咱们还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他们能放人吗?”
秦护院附和道:“是啊?”
袁明日道:“既然白莲教费了这么大周折要我号召武林,组建义军,那么在未达到目的之前,定然会在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只要发现我稍有异动,他们自会出现。至于他们未达目的能否放人,只要他们怕被扩廓知道他们火中取栗,就不得不放。”
袁贵和秦护院:一个觉得只要能事先救出高云,少主便不必做敌友不分、有辱家风的事了,有可能还会区分敌友,扬名立万;一个想一想就要见到想要见到的人了。所以都倍感欣慰。
袁贵笑道:“行啊公子,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有城府了!”
袁明日道:“我这是被逼的,如果没有帖木儿姑娘、没有污浊的人世,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袁贵叹道:“好啊,只有有城府的人才能在这污浊的人世的中安身立命。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子,我就是那天不在了,也放心了!”
袁明日急道:“袁叔,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许你瞎说!”
袁贵道:“人生之古谁无死。只要死而无憾,怕什么?”说完,扬鞭策马,奔到了前面。
袁明日有了前车之鉴,知道白莲教的人一旦公开露面,旁人便性命不保,为了避免再殃及无辜,离开洛阳城后晚上也不敢投店,只得露宿野外。
主仆这日行至襄州,晚上在汉江河畔露营。
袁贵叉了几条把长的鱼,秦护院捡了一些干柴。二人烤起了鱼。
虽然少盐无醋的烤鱼,味道还不及客店的一碗面条,但是在袁明日闻起来香味扑鼻,比之在太傅府所吃的国宴,还要香几十倍,乃至几百倍。
他那时对如何排除仇人、如何铲除白莲教毫无头绪,这时却胸有成竹;那时高云就在身边,没有尝到过如此的思念担心,这时却就要见到苦难过后的人了。
主仆围坐在篝火前畅谈欢笑,就差一杯举起的美酒,不禁有些美中不足。
这时,一个白影飘了过来,森然道:“图盟主,武林大会在即,您这是要去哪啊?”蒙着面,身着缟绫。
这缟绫客正是释路藕所派来,在暗中监视袁明日的圣使。
他刚开始发现袁明日离开洛阳城时,还觉得没什么,可是随着下月初五的一天天临近,袁明日却越走越远,竟没有一点要回去的意思。思忖:“如果再这样下去,到时便无法回到洛阳。”于是只得现身了。
袁明日主仆站了起来。
袁明日道:“找你啊。”
他从对方的着装和轻功断定,对方正是白莲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