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避开,仍不说话。
爷俩个正对峙,一辆面包车嘎然停在楼栋门口,好几人从车里出来,其中两位穿着民警制服,他们直接上了楼。
王翦无来由地害怕,回神,摆腿要走,被人揪回去,只好冲他爸吼:“你又在搞什么鬼?”
公职人员办事效率高,不多时两位女警架着冯瑜从楼上下来,姑娘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手腕上多了副明晃晃的手铐。
∞。
王居安晚睡,路过儿子的房间,气急,把人从床上揪起来,耐心耗尽,终于忍不住,劈头盖脑骂一顿,说:“孬种,有胆做,没胆子扛,就算真得了又怎样,那么多生病的,也不是一时半会都死了,你要是真得了,家里的钱堆起来给你用,还怕延不了你的命?你就是这样没出息,和你妈一样懦弱。”
王翦头一次听他提到母亲,不觉张大嘴,像是喘不上气来一样,半晌才问:“我妈、我妈到底怎么了?”
夜色里,他父亲的脸孔极为残忍,他听见他一字一句:“她早死了,生下你,她和她父母迁出南瞻,后来听说心情不好,认识了一些不知道什么朋友,成天吸毒,有一次过量,直接死了。”
“我这辈子最痛恨人吸毒,你叔也这样,我宁愿和他断绝关系,”王居安问他:“你想和她一样么?软弱,逃避,没勇气……”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王翦的声音很低,泪水在黑暗中无声滑落,他回房,安静地躺在床上。
王居安说完一通倒冷静下来,又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一晚上待在儿子的房间外面不敢睡,直到天亮。
第二天,王翦如常神色,可以看出,是想在父亲跟前勉强振作,第三天,似乎有更好一些,王居安稍微放心,爷俩拿了两瓶普荡荡的一所房子,时间似乎停滞。
他惶然,站住,慢慢地回到游泳池边,水面上飘着一张锡纸片的残角,水纹一圈圈地漾开……
王翦听见前边院门合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用锡纸包起来的粉末,点燃打火机。
如堕云雾。
他望见前面有个女人,渐渐地越来越清晰,她脸庞温柔,慈爱地看着他。
他高兴极了,勉强站起身,跌撞着走过去。
妈,我见到你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