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改革条例全部施行下去的话,邹晨相信宋朝绝对不会再有靖康之耻。
那是因为士大夫们和大宋朝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如果宋朝灭,他们的利益也将受到损害,只有宋朝长久的存在下去,他们的利益才可以得到保证。也许,这些士大夫们还会扶持另一个王朝,但是这些邹晨都不会在意,只要还是汉人当权,不论是姓赵还是姓朱都无所谓。
想到这里,邹晨一阵轻松,仿佛肩上卸掉了千斤的重担。自己只要慢慢地按照设想好的去做,哪怕就是做不成,心中也不会有任何遗憾。因为,尽力了……
陈琦从一堆数字中抬起头,看到邹晨脸上露出神往的笑意,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这个妻子,娶得实在是超乎他想象的好,他总有一种得到了一个宝藏的感觉,不论自己怎么挖掘,不论怎么索取,这个宝藏用之不尽总是能给他一个新的惊喜。
继续埋到一堆数字中,和韩帐房低声讨论起来。
丁贤之看到陈琦和韩帐房讨论的兴高采烈,便向邹晨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
“有事吗,老师?”邹晨跟着丁贤之到了院子里。
“晨姐,”丁贤之斟酌了一下语气,“这个方田均税是不是你的主意?”自从丁悟学也跟着丁贤之到了陈家后,邹晨便不许丁贤之再用敬语称呼她为小女郎,而是要求他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弟子一样,称呼小名。
邹晨听了这话,微微颌首,“我只是起个头,提了一个设想,然而最终完成还是需要靠嘉禾。”
丁贤之便长叹一声,仰面向天,似是在可惜着什么,过了一会沉声说道:“既是你的主意,想必这后面还有后手的吧!”
“是的!”邹晨便把自己的设想简单说了一下,当说到最终目的是整顿军务的时候,丁贤之突然锁紧了眉头。
“这些事情没有十年八年,怕是难以完成,如果穷一时之力,只怕是得不偿失。”丁贤之沉吟了一下说道。
邹晨非常赞同,“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所以第一步便是先将全国田亩数给摸清楚,然后让地主们都交税,这样国家的税收便会大幅度的增加……其实,在我看来,从土地上收税实在是短视,商业税才是重中之重……商人肩负流通市场的重任,利润可观,他们交纳的税收却非常少,他们交的少,那么重要的税收便会转嫁到了土地身上。农民原本就非常辛苦,可是还要交苛捐杂税。最终,逼得农民走投无路,只得揭竿而起……在我想来,一个成熟的王朝,其实是不用收农业税的,只是依靠商业税便足以支撑正常的运营。”
“此话怎讲?”丁贤之听到这话,突然起了兴趣。
“一个国家如果商业流通了,那么相应的来讲,他的货币也在流通着,货币没有变成一堆金银山被放在家里。货币一旦流通,那么这个国家的信用就在不断的上升的。当百姓们在自己居住的街道上可以买到千万里之外的商品时,百姓的满足感也会相应的升高。商人们赚的多,自然也会更加拥护这个王朝,适当的收取一些税收这是非常必要的……”邹晨先把自己在大学时听的经济学讲座开头语说了一番。
“百姓们由于土地不再交税,对国家的信赖感更高。而整个国家需要依靠商业税来养活,那么就必须相应的给商人们一些照顾。这样,便会刺激更多的人去行商去开小作坊,小作坊是必须要招收大量的人力和劳力。农夫们从乡里出来务工,这也意味着,他们暂时脱离了自给自足,再不可能回到男耕女织的生活环境。土地上耕种的人在减少,地主们必须拿出更高的条件去招揽佃户……”
“现在我朝征收的税收契税和过税按规定是收百分之五左右,可是税场和税务在征税时又没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征收办法,造成了重复收税以及滥收税,税收实际高达百分之二十左右。其实这样的事情不如将都商税院一分为二,税场变为国家,税务变为地方征收,地方收取的税务可以一部分截留分回地方其余交到国库,而税场收取的税务则是全部归国家所有。这样一来,县官们有了余额可以供他们使用,就不会去盘剥百姓了……”
“除了税场和税务有权力收税,其他任何地方和衙门都无权再收取任何费用。”
丁贤之听到邹晨这样说,眼前霍然一亮,可是旋即又暗淡了下来,“如此一来,只怕会给那些官员更多的借口去收税……”
“不怕,”邹晨笑道,“这个时候,就需要另一个部门来运转了,那就是税监……每个行业要多少税,交给国家是多少,交到地方是多少,税监都仔细核算清楚,这样商人们知道要交多少税,以后只需要按此税收交纳既可。如果有乱收税的官员,还怕找不到错处查办他们吗?”
“妙呀……”丁贤之听到这话不由得连声称妙。
其实,不论是方田均税也好,还是收商业税也好,都是将农民从土地里完全解脱出来,然而这个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么就是在美洲的确是发现了一种亩产百石的粮食。
至于这个,邹晨表示没有一点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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