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邹青华叫上在外间绣花的杜昭站和在院子里晒棉被的胡妈妈吩咐了几句,两人一起走到了天然居大门口。
“这陈家真是没有规矩,没有见过在坐月子的产妇院子门口喧哗的。”邹青华等到门房将院门打开,也懒得问她们谁是谁,开了门直接群嘲,一脸的傲然。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人,可是这次陈家做的实在是太过份了。小晨昏迷了三天三夜,陈家愣是没有一个人过来表示过什么,来的全是表妹代替什么亲姨亲姑来看望表嫂的。这些表妹打的是什么主意,当邹青华不知道吗?
看到这些犯贱的人,纵是泥人也能给气出三分气来,更何况邹晨在邹家人心里还是非常重要的。邹青华不敢介入自己三个哥哥家的家务事,可不代表她是泥捏的,她能把丁启整治的服服贴贴,证明还是非常有手段的。这些人敢当着自己面欺负邹晨,她要是能轻饶了这些人,邹字都要倒着来写。
看到院子外围着四五个身段窈窕的小女郎,身后跟着几个女使,从鼻子哼了一声,头抬得高高的,象极了在京城里见过的文家管家娘子的倨傲样子。
“邹家姑母您好,我是十房的玉漱,闻听得嫂嫂身上大好了,我特意带着几个表姊表妹来看看嫂嫂。”玉漱见到有人出来,连忙上前回话。
今日家中没有陈琦在,院子里的小厮便将大门反锁,他们躲在院子里打双陆取乐,所以她们这群人来的时候,天然居的大门是反锁着的,玉漱派了自己的女使连唤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前来开门。小厮们都听到了,可是他们早就得到了吩咐,陈琦不在家,院子门不许开,所以听到只当没听到。
邹青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穿着一件七八成新的月牙白绣牡丹花小袄,下身穿了一条葱花绿的百褶裙,料子不过是普通的河南锦,所费不过十几贯罢了。再看看她梳了一个双平髻,头上插着一根赤金攒珠发钗,缀着几朵金银小花在双髻上,看她装束便知是一位未出嫁未定亲的在室小娘子。
心想,这些人为了能攀上陈琦,真是连脸面都不顾了,居然以未婚女子的身份去探视一个坐月子的嫂嫂,这要是叫别人知道,岂不是名誉尽失?说不得陈琦就得碍着面子将这些表姊表妹们都收了房。
邹晨又不是你们的亲姊姊,你们岂有资格进去探望?可是看着陈家的族妹却是帮着这些小娘子,邹青华就觉得有些可乐了。
陈琦是你族兄,你就是闯进了院子又不能纳你为妾,你是何苦来哉?将来你连婆家都难找。难道还想兄妹**一场?邹青华阴暗的笑了。
“都来了?”用犀利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扫视了一番“你们都是来看嫂嫂的?”
“是!”玉漱身后的几个小娘子齐声福了福。
“探花郎的院子可是不好进呀。”邹青华嘴角含笑,做出了一副和善样。
几个小娘子闻听得这位长辈说话有些松动,不由得个个欢喜,露出了笑容。一个人提步向前,福了福道:“好教妈妈得知,奴乃是玉漱表妹的表姊,名唤许春……香。”许春香犹豫了一下,没敢把自己改的那个娥字再给报出来,生怕再被人侮辱一通。
“春香?”邹青华听到这个名字,不可遏制的大笑了起来,手搭着杜昭的肩膀,指着许春香笑了半天,直到把那几个小娘子笑的迷迷糊糊,她才直起身来。
“杜妈妈你说可笑不可笑,你还记得前几年我说过丁启无意中被人绑到青楼里要和人成其好事的事情?”就是咱家种占城稻那一年……”杜昭听到邹青华说这件事情,知她不会无的放矢,便笑着点点头。
“可巧的很喽,那位用绣球砸中我家丁启的小姐,便是叫的这个名……”邹青华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许春香的脸唰地红了起来,眼眶里迅速涌起了泪水,赞叹了一声她的泪水倒是来的容易,假模假样的在嘴上道歉“哎呀,许娘子切莫生气,都怪我这张嘴,你瞧瞧,我在京里呆的时间长了,竟是忘了咱们宛丘的规矩,小姐是上不得台面的。其实在京城小姐还是很受人喜爱的,现在我家的丁启真要去逛ji馆我都不会怎么约束他,京里的小姐各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都会……”
邹青华这张嘴自顾自的说起来,把那些京中的小姐们给夸成了一朵花,甚至流露出了自己都想一逛青楼的豪气。丝毫没有在意面前许春香那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捂着脸往后面跑去。
邹青华愕然,摊了摊手“杜妈妈,这是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吗?”杜昭也做出一副不解其意的模样。
“邹家姑母,你怎可用小姐来比喻我家表姊?”玉漱气愤的上前指责道。
“哎呀,玉漱小娘子果真是博学多才。你居然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邹青华嗤笑一声“想当年我十四五岁时还只知道绣花给爹娘做衣裳,竟是不知道青楼ji馆为何物呢。”
“你?”玉漱浑身气的发抖,她身后的小女使忙上前扶着她,嘴一撅说道“也不知是哪里的婆子,惯会胡说,看把我家小女郎气的。”
“这陈家的规矩我倒是真的看明白了,原来这做婢女的比女郎的架子更大,她的女郎都没有说什么,一个婢女居然巴巴的上前替自家女郎叫起委屈来。”邹青华笑吟吟的说道,随即脸色一变,唤了声来人“还不给我把这个目无主子的贱婢抓起来,这种人最是无耻,撺掇着自家的主子往坐月子的嫂嫂院子跑。竟是把未婚小娘子不得踏入产妇院子的规矩忘个一干二净。陈家乃是千家世家,断不会容得这样的贱婢带坏主子。你们还不赶紧把这个贱婢拉出来打上几十个耳朵,也好让她知道陈家规矩……”
左右几个婆子,一看到邹青华让她们去打人,哪里会管玉漱的意思,冲上前去几拨三弄的就把玉漱和小女使分开,小女使吓的大声尖叫了起来。
邹青华皱了下眉“想必是我家侄女给你们的薪金太少了?你们竟是如此的不用心,万一惊到了我家侄女坐月子,你们可担得起?”
一个婆子看到邹青华这样说,明显是准备和十房撕破脸了。她们怕什么,反正她们都知道将来陈家肯定是要分家了。此时不巴结邹家人,还待何时?巴结了邹家人说不得自家的小郎君还能夸你几句呢。眼珠一转,从头上拨了一个银簪狠狠的往小女使嘴上扎去。
一边扎一边骂“贱婢,你也不看看你面前是谁,那可是和潞国公结了儿女亲家的人,你算个什么玩意?主子没叫你开口,你这张嘴就敢抢在主子面前说?”小女使被扎的满嘴都是血,一迭声的呼唤小女郎让她救自己。
玉漱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吓的不知所措,再加上又被两个婆子死死摁住,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她身后的那几个表姊表妹,浑身瑟瑟发抖,偷偷的往后退去。天然居既然敢不讲情面如此对付十房的女使,自己这些和天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的人,还不知会被打成什么样子呢,她们可不敢把自己娇嫩的身躯送到这些粗使婆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