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看了二郎一眼,示意二郎先答,二郎深思了一下,把邹晨教的十义给背了一遍,然后又说了一番十义前面几句的意思。说完了之后又示意四郎再说,四郎同样也是背诵了一番,把兄友弟恭的意思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五郎才接着剩下的,最后是六郎做了总结。
“好!”“采!”陈博远和邹正文看到四个兄弟这样长幼有序,兄友弟恭,都发自内心的喝彩。
邹晨看到几个哥哥不卑不亢进退有据,心里暗暗高兴。
邹正文又考教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几个小家伙知道的便细细地回答,不知道的便老实的说不知道。陈博远越看心里越生气,这么好的苗子居然自己一个都没抢到!最后拍案而起,怒道:“邹行学,某此生与你誓不两立!”
“好,划下道来?”邹正文嘴角含笑应道。
“三天之内,一篇制艺,送到张贡生手中,由他来决定谁输谁赢,可敢答应?”
“如何不敢?”
“好!那某便告辞了!”
“呵呵,博远兄,路上小心,小弟便不远送了,呵呵……”
陈博远回过头看着邹正文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气怵怵的出了院子,往马车上一坐,两位家仆立刻坐上车准备回去。
远远的听到有人喊,“慢行,且慢行!陈十三郎请留步,留步哇!”
陈博远掀起车帘,看到是一位老汉正紧跑慢跑的往这里赶,他下了车凝目细望,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位老汉呢。
邹老爷子跑得气喘吁吁的,终于赶在陈家的车走之前跑到,心里直呼庆幸。扶着车辕喘了半天气,才把气顺过来。抬头往家里的方向看了看,看到大孙子站在人群里,赶紧招手让他过来。大孙子看到先生也在,不愿意往前蹭,生怕先生看到自己逃学了。邹老爷子走过去,拉着大孙子的手强拉了过来,对陈博远拱了下手道:“这位可是陈家十三郎?”
陈博远还了一礼,道:“某正是,不知老丈是?……”
邹正文在旁边答话道:“博远呐,这位老丈乃是我二十一叔,是五郎他们几个的爷爷。为人呐,嗯,最是疼爱孙子……”
陈博远听到是五郎的爷爷,多了一份尊重,道:“原来是兴民的祖父,某失礼了,请再受一拜!能教出兴民那样的孙子,老丈真是不简单啊!”
邹老爷子一时没听出兴民是谁,嘴里含含混混地道:“呵呵,十三郎过奖了,过奖了。来,这是你大侄子,平日里跟着我正文侄子学了不少东西,我这大孙子别的不敢说,那学问可是跟着正文学的,一等一的!那几个小的,也没看过几天书,不懂啥道道,大郎才是天天手不释卷呢。你陈家把那几个孩子收走没什么用,我家大孙子这才是真正的好读书苗子呢。你家把他收走,才是正经的道理呢!”
邹晨听到邹老爷子胡吹乱讲,心里暗暗耻笑。还大侄子?陈博远都不认识你,你居然敢和人家攀亲戚。说来说去,你心里只有你的大孙子,居然连这么无耻的话都可以讲出来。
陈博远听到老爷这样讲,来了兴趣,便问了一句:“学了几年了?”
邹正文看到邹老爷这样吹捧自己的孙子,不由得冷笑,也不揭穿他,只是拢着袖站在一边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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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陈博远一听高兴了,五年了,已经可以出学了,若是他和五郎一样,也是一个好苗子,自已带回家去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也是一个状元之材呢。于是和颜悦色的问道:“但不知,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岁功成者何谓也?下一句为何啊?”
大郎一听头就晕了,这好象学过也好象没学过,到底有没有学过呢?眼珠子骨溜溜乱转,就是想不起来这是在哪里看过的。
五郎听了偷偷问邹晨道:“小妹,陈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
邹晨低声回答:“这是王黄州所做的《待漏院记》里第一句,意思是天道不说话而万物却能顺利生长,年年有收成这是为什么呢?后面一句的意思,那是由于掌握四时、五行的天官们使风雨调畅的结果。四时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气矣。”
邹正文站的离他们近些,听到邹晨说话,他回过头皱了下眉使了个眼色,禁止邹晨再说。邹晨看到他的眼神会了意,再不说话了。
陈博远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这个孩子说出下一句,不由得生气,又看到邹正文一脸讥笑地看着这个学生,顿时明白过来自己被人耍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上了车,理也不理劝阻他的邹老爷子,催促家仆驾车而去。
邹老爷子没拉住陈十三,眼睁睁看着他家的马车绝尘而去。再回过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大孙子,听到村民们高高低低的哄笑声,一时脸上青白交织,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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