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奶上了马车,深吸一口气,看来这段日子都不用出门了!
到了家里,郭大奶直接找了李氏,一五一十的说了,李氏震怒,倒不是嫌弃关秀秀丢人,而是府里的事情就这么随便的传了出去,下面的人也实在该调教调教了。
阖府来了一次大扫荡,因连郭志彬种地的事情也说出去了,便只追查这两日出府的仆役,每个出府的都要说清楚自己的去向和做的事情,用了多少时间。
一番统计下来,除了外门的管事长随,内院的,就那几个跟着去国公府的丫鬟婆子最是可疑,在李氏把牙婆叫来后,这几人终于松了口,互相拆起了台:
“李婆子,我亲眼看到你找你姐姐说的!”
“明明就是你和你爹娘说的,你个死丫头!”
李氏很快摸清了脉络,转眼一想,便明白了,京中大户相互联姻,陪送几房家人是常有之事,只是这陪送出去的在原主人家中却还有着姻亲故旧,彼此趁着主人来往私下里也常常交流。
所以李氏去了趟国公府,整个应天府的上层也就都知道学士府近来的热闹了。
李氏也不多说,直接喊了官牙来,把满府的下人重新登记,但凡原本是旁的府邸的家生子的,又或者是本地人,多有亲故的,一概打发了去。
又嘱咐了牙婆送些新人过来,要求是外面买来的,离家乡越远越好,彻底断了念想,只能老老实实的留在学士府中。
郭大奶看的心惊肉跳,李氏若不是照顾她面子,怕是她身边的几户陪房也都要发配了去。
郭大奶感觉自己仍然低估了二奶奶在婆婆心中的地位,就传点流言,把满府的下人发配了一多半去,这等事情,她还从来没遇到过。
须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谁家还没点阴私事,下人们传话教训一顿也就罢了,随随便便就打发了半府人,其中大部分还仅仅是未雨绸缪。
……
朱棣看着手里的折子,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旁边的郭大学士,把折子往下一丢,漫不经心的道:“郭爱卿,你新娶的小儿媳妇倒是个能人啊。”
这几天御史台上了多少折子,全部是弹劾郭大学士教媳无方,有伤风化的事情,一桩桩说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
而那郭家二奶奶的行事,也的确偏颇了些,郭家太太也确实过于疼爱这个儿媳妇了些。
郭浩儒镇定的捡起奏折,看的出来,皇上不是很生气,只是有心敲打敲打他,关秀秀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那就是一悍妇,不敬夫婿,若是休弃也是说的通的。
往大了说,那就严重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郭大学士连自家儿媳妇都管教不好,还有什么脸出来议论朝政!
郭浩儒自然不愿意让人指责关秀秀,那孩子他看着长大,性情最好不过,哪里有折子上说的那么难听!
他沉吟片刻,谨慎的道:“皇上,臣这小儿媳,当年也是得了太祖皇上的御口金牙,说是小才女的。”
朱棣一怔,久远的记忆浮现出来,他不由问道:“你这小儿媳,出僧地莫非是祥瑞庄?”
郭浩儒连忙应道:“正是祥瑞庄。”
朱棣不说话了,往事再一次浮现在了眼前,那一年他落魄至极,无论是军事上还是心理上都遭到了重大打击,却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里,吃了一碗珍珠翡翠白玉汤。
那个少女当时的音容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如此识礼又懂事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折子里的悍妇!
朱棣眼睛一扫,看向了旁边的太子,哼道:“高炽,你来回复这个折子!”
朱高炽和郭浩儒对望一眼,明白朱棣这是态度有了转变,只是刚刚笑话了一番,现在还下不来台。
朱高炽也明白过来了,当初那口口声声叫着世子哥哥的小丫头,现在是嫁到学士府了,看来小丫头的命真是好。
他又想起柳将军私下里讲的那一碗白玉汤,对于父皇是何等重要,揣摩了下圣意,加上自己的维护心思,果断的提起朱笔,在奏折上挥洒而下,写了四个大字――无稽之谈!
149朝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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