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打闹了一会,到底还是老实了下来,一个大被子下来,两个人都窝在了被窝里,外面的月光倾泻而入,两人俱都沉默下来。
正当婉茹以为关秀秀睡过去了的时候,关秀秀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仿佛一片羽毛从空中飘飘而落,却如同泰山般,一下压在了婉茹的身上:“姐姐嫁给二堂哥,真个是心甘情愿的么?”
婉茹觉得心都颤了颤,半晌,她轻声道:“我是家中嫡女,但是母亲早逝,继母当家,这次战乱,本是和家人一起逃难的,但是路上走散了――”
关秀秀听着婉茹说着家中的事情,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虽然婉茹没有明说,她却明白过来,母亲不菲的陪嫁,继母亲生的女儿,使这个先夫人留下的女儿越来越碍眼。
关秀秀伸出手,在被子下面摸到了婉茹的手,轻轻的握在了手里,“二堂哥的性子随了关家人,人还是老实的,只是大伯娘,哎,你这么聪慧,日子也能过的明白。”
婉茹反握住了关秀秀的手,轻轻笑了起来:“我一见妹妹。就特别投缘,这些话本来想永远埋在心底的,不知怎地就说了出来,见惯了大户里的阴私。这样的小门小户反倒更自在些。”
关秀秀默然,片刻后,身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却是婉茹借着月光,从床头摸索出了两个荷包,塞到了关秀秀手里:“我也就这点手艺还拿的出手了,妹妹若是不嫌弃,就留个念想。”
关秀秀心中一酸,婉茹这是把她当成娘家人了,一般来说。相处的好的姐妹出嫁,都要在嫁人前聚上一聚,彼此再交换点小礼物,留作念想,这是闺蜜才有的待遇了。
婉茹轻叹一声。又道:“那个时候,后来才知道,婆母竟然把大姐拒之门外,这个荷包,还请妹妹转交,莫要断了亲戚来往。”
关秀秀手一紧,握住了两个荷包,低低的应了声,同时心中也有几分欢喜。因了大伯娘的行事,两家的来往早不如早些年紧密,等老太太去了,就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心中到底还是有遗憾,毕竟是血亲,今天看了婉茹的行事。却是个大大方方拿的出手的姑娘,也分得清是非对错,说不得以后两家就要走动起来了。
所以老辈人都说娶妻当娶贤,不是没有道理的。
两个小姑娘又嘀嘀咕咕说了半夜,直到门外传来了吴氏的大声的咳嗽声,才对视一眼,同时吐了吐舌头,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关秀秀和婉茹便被吴氏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关大嫂自然不会请什么梳头婆子,幸好关秀秀以前常在大户人家行走,又勤学好问,对梳头也曾经研究过一番。
此时当仁不让的夺了吴氏手里的梳子,认认真真的梳了下去,挽了个漂亮的发髻,一头秀发被她层层的堆到了头顶。
又取了吴氏的胭脂,给婉茹画了个漂亮的妆容,婉茹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先是喜不自胜,随即神色黯然:“哎,我在这里有婶娘疼爱,萍儿那边就不知道如何了。”
关秀秀心中一松,昨日里两个人聊来聊去,只聊着婉茹的过往,但是有一处,关秀秀却是始终没有碰触――这一对主仆日后做了妯娌该当如何相处?!
现下看婉茹的神情,却是真的为萍儿担心,看来主仆二人在一起逃难的过程中也生出了几分姐妹情了。
关秀秀便笑道:“休要为萍儿姐姐担心了,三叔最疼三婶,那边的东西可比我们这里好多了!”
这话却是不假,关大伯家中不富裕,关家老爹是有钱也不知道如何花,关三叔却是个会疼老婆的妙人。
梳妆完毕,婉茹打开她带来的那个小包袱,一件大红的嫁衣被抖了出来,关秀秀摸着略显粗糙的料子,心中惋惜,若是早知道这二堂嫂是个如此有趣的女子,她定要早早结交,怎么也要为她备下一身上好嫁衣。
注意到关秀秀的神色,婉茹轻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道:“若是过意不去,等我家女儿出嫁,就添上一份丰厚嫁妆吧。”
关秀秀那一点忧心瞬间被打跑,啐了一口道:“好不害臊,还没嫁人就知道给女儿讨要起嫁妆了,那你要是给我生个侄儿怎办?!”
婉茹摊开双手,满脸无奈,“那只好我给外甥女填妆了。”
关秀秀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被小嫂子绕进去了,登时大恼,扑上去又纠缠了一番才罢休,被吴氏拉开后,关秀秀犹自得意洋洋的道:“哼,我可是比二堂兄先洞房了!”
听到屋子里突然传来的这么一声高声叫喊,关大宝羞愧的无地自容,老郭家的家门不幸怎么就到了老关家了呢!
他十分抱歉的看着对面的俊秀少年,对于他让步接收自家妹子感到灰常不好意思。
郭志彬则关注在了另外一个重点上,他家秀秀怎么能跟别人先洞房呢!哪怕是个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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