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在继续打击人了,他最钦佩的就是自家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想上朝便上朝,想不上朝便不上朝,皇上没权利责怪他,他虽然忙的时候很忙,可日子还是比较清闲的,至少比皇上清闲,一天到晚鸡毛蒜皮的事管上一堆,拿这事打击皇上,百试百灵,那个位置没有时,千般夺,得到了,没两年就是负担了,越是想当个明君,负担越是重,王爷眸光淡淡的看着皇上,“臣不是想打击皇上,是皇上自己提出来的,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至于赐婚半月公子一事,臣还是希望皇上能慎重考虑,旁的事臣可以不管,但是半月公子的事,臣管定了。”
皇上气的心口都在起伏,“宸儿的事也不见得你这么上心,半月公子的事你倒是积极,到底谁是你儿子,你别告诉朕半月公子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不然朕灭了你!”
右相在一旁听得白眼翻着,皇上,您要是再猜准一点点就好了,那边王爷无力的看着皇上,“要是臣有两个这么优秀的儿子,臣晚上做梦都能吓醒了,皇上圣旨是下了,可想过半月公子不会接旨?”
听清楚了,是吓醒,不是乐醒,那边右相白眼继续翻,皇上磨牙啊,恨不得让人把王爷拖下去狠狠的打板子才好,人家巴不得有这么优异的儿子,到他这里倒是成了噩梦了,显摆他有个好儿子!
公公劝的头皮发麻,皇上一年发多少脾气,有多少次是因为王爷引起的,起码有一半朝上吧,其余的大臣哪个不是顾忌皇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恭维着,唯独锦亲王会不顾皇上气闷,这也难怪了,想想当年先王爷带着锦亲王见先皇时说的话:你要是能把皇上活活气死,也算是你本事了。
现在想起来,皇上全是吃的先王爷的苦啊,王爷倒是没对先皇有多不敬,却三言两语就能把皇上的火气挑起来,皇上也不甘示弱,“宸儿优秀也不是你教的,你得瑟什么!”
王爷嘴角抽了一下,“他是我生的。”
皇上继续咬牙,“生儿子谁不会?!要是你教的,十有早就是个败家子了!”
王爷汗滴滴的,这下无言以对了,宸儿的确不是他教大的,可他也没少参合里面教啊,想着先王爷那一句口头禅,别学你爹,王爷嘴角就抽的厉害,不过他也不认为先王爷教的就全是对的,他教宸儿躲桌子底下偷听,要孙儿打倒自己的爹,换成旁人,哪个长辈做的出来?
王爷倘然的看着皇上,“虽然臣教宸儿不一定有现在这么优秀,但绝不可能是败家子!不管宸儿是谁教的,也改变不了他是臣儿子的事实。”
皇上闷气,“是你儿子,是你儿子,朕又没想过抢他,朕懒得与你争辩,朕让半月公子娶若芷公主关你什么事,你要是吃饱了撑得慌,就帮朕把这一摞奏折给批了!”
右相在一旁听得眼皮都快翻没了,揉着太阳穴,想皇上估计是没在意听王爷的话,不然肯定能发现端倪了,怕王爷和皇上杠上,右相站出来道,“皇上,您问都没问过半月公子的意思,他不会接旨的,到时候闹僵,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再说了,半月公子早已娶妻生子,还有两个儿子呢。”
皇上蹙眉,“娶妻生子,你见过?除了让他娶若芷公主,你们有别的好办法吗?北瀚已经退步了,朕再不答应,回头又要娶宛清,朕能怎么办,锦亲王,你说,让朕怎么办?!等娶了北瀚公主,朕再下旨将半月夫人收为义女,封为公主。”
额,右相睁着眼睛瞅着皇上,就觉得皇上不会轻易把半月公子推给北瀚,原来还有后招呢,把半月夫人收为义女,那半月公子岂不就是皇上的驸马了,一女婿半个儿子啊,皇上,您这一招真高,怕就怕人家不稀罕啊,回头知道您要收的义女是宛清,一声父皇,您可能可敢接受啊,再说了,你无缘无故就抢了王爷儿子儿媳,不得把王爷气爆了?
右相瞥头去看王爷,王爷那脸色,真是找不出形容词,现在皇上不知道半月公子就是他儿子,王爷不好指责皇上异想天开,王爷揉着太阳穴,“臣劝不动你,皇上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的好,回头没人来娶公主,贻笑大方之时,别来找臣收拾残局就好。”
皇上气的捏紧拳头,“朕已经容忍他再三了,他再怎么横也是大御的臣子,敢几次三番将朕的话当成耳旁风,朕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朕已经派人将半月山庄围起来了,他要是不露面,别怪朕以抗旨之罪灭了他,朕诛他九族!”
王爷额头有青筋隐现,右相腿软,眼皮都在抽,“皇上,您有没有想过若是半月公子是皇室中人,这诛九族的刑罚是没法施行的。”
皇上沉着脸,“皇室中人?阮爱卿,你几次欲言又止,谈吐模糊,你私底下见过半月公子不成?”
右相连着摇头,他可是没有见过半月公子,唯一一次不是和皇上一起见的么,但是要是说锦亲王世子,那是见过许多面的,右相瞧皇上怕是铁了心了,只怕这一回世子爷就是半月公子的身份不暴露都不成了,右相不劝皇上了,改劝王爷,“王爷,这事就这样吧,左右圣旨也下了,更改不了,等半月公子进宫再说如何?”
王爷还能怎么办,他答应过莫流宸不干涉半月山庄的事,那就是不能暴露半月公子的真实身份,不然,哼,让皇上诛九族去,怎么算他自己也在九族之内,整个大御的皇室谁也逃不掉,东冽也不用来打战了,王爷很想狠狠的呛一句皇上,把他气死算了,王爷朝皇上行退礼,“只希望皇上别失望才好,臣告退了。”
王爷说完,退将出去,皇上朝右相挥挥手,右相就去自己处理政务的地方去了,公公倒了杯茶上来,劝皇上道,“皇上,王爷对半月公子之事异常上心,或许另有隐情呢?”
皇上蹙紧眉头,“什么隐情,他就是见不得朕有安生日子过,要是当初第一任锦亲王自己当皇帝,朕今日就过的他逍遥日子了,结果呢,朕要死要活的天天对着一堆奏折,他有事没事就来气朕显摆他有个好儿子!还一口一个臣很忙,你瞧他忙在哪里了吗?气色红润,满面桃花,让他去办事,他连去都没去就全交给自己儿子了,他就那么一个儿子啊,他也不怕累死他!”
公公哑然,这都是几代以前的事了,这要追究起来,哪里是个头呢,要是他也宁愿当个铁帽子王爷,正如王爷说的那般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犯了错脑袋都能护着,还有轻松日子过,比当皇上逍遥快活多了,也难怪每回皇上瞧见王爷不上朝,火气就冲的厉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老祖宗就是这么定下来的,做小辈的只要承受的份了。
皇上越想越是来气,要不是还有一条,大御有难,锦亲王府必首当其冲,护卫大御,不然他不灭了他消自己火气才怪呢,他可不信他在位几十年不会碰到打战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他锦亲王忙前忙后的日子了,有他好日子过!可皇上一想战已经打过了,也没见他上战场,而是他儿子去的,皇上又郁结难舒了。
公公把茶端起来给皇上,劝道,“王爷也就世子爷不在的时候逍遥,想想先王爷,把他教训的多惨,世子爷的事他也管不了,比皇上差多了,世子爷虽然优秀,可是王爷做不了他的主啊!”
皇上听得心里狠狠的舒畅了一把,接过茶啜着,“你怎么不早说,不然朕不气死他才怪,回头他再来显摆的时候,把朕最孝顺的儿子找来。”
公公欲哭无泪,这是比上了呢?可这最孝顺的儿子……他该找谁,公公为难,好在御书房里没两个人,他可以当成皇上玩笑之言,要是传扬出去,他不得被几个后妃找去喝茶问话了,公公难为啊,尤其是皇上的贴身公公,更是难为。
右相随在王爷身后出了御书房,追上王爷,问道,“王爷,皇上这回怕是铁了心了,只怕不会只是围住半月山庄这么简单,世子爷他怕是……。”
王爷揉着太阳穴,“谁给皇上出的馊主意,让我知道不扒他两层皮,圣旨的事只能是这样了,等他自己回来处置吧,你说宸儿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
右相听着微酸的话,愕然无语的睁着眼睛看着王爷,吃自己儿子醋的爹世上可是不多见了,何况是王爷了,右相轻摇了下头,“世子爷才华出众,又俊美无铸,招人喜欢钦慕也是情喇中的事,王爷就没想过再娶个儿媳?”
王爷扭头看着右相,“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云谨和宛清不同意,再说了,北瀚打的什么算盘我都不知道,一定要嫁给半月公子,绕来绕去还是这个目的,不会是想用美人计把我儿子拐去北瀚吧?”
右相汗哒哒的,忍不住望了眼有些变了的天色,若芷公主长的娇美柔弱是不错,可美人计他可不觉得对世子爷管用,更何况还有个世子妃在那里挡着,若芷公主会是世子妃的对手?第一战世子妃就赢了,若芷公主都还不知道她自己已经输了,若真的娶进门来,瞧见自己的夫君是世子爷,那个未经她允许就穿了她做的衣服的世子爷,若芷公主只怕会倍受打击的,毕竟世子爷瞧着慵懒散漫了些,与半月公子的手段还是相差了不少,看着王爷眉宇间略带愁容,右相嘴角有笑,劝道,“王爷无需多虑,有个如此出众的儿子连皇上都嫉妒了,你能省不少的心,这事只怕还只有世子爷自个儿能处理,咱们做的再多只怕也没什么用处。”
王爷点点头,和右相分道扬镳,骑马回王府。
王妃屋子里,宛清还在,王爷离开回来这段时间,宛清回去了一趟瞧见悠儿然儿睡着了,看了会儿书,估摸了个大概的时间,就又来王妃屋子里了,王爷迈步进来,王妃就有些急切的问道,“皇上答应收回圣旨了吗?”
王妃说话的时候,宛清瞥头朝王爷望过去,捕捉到王爷眸底一闪而逝的躲闪,宛清就知道收回圣旨没戏,其实她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她也知道皇上做出这样的决定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护着她了,只怕皇上和文武百官都要指责她不识好歹了,可到头来倒霉的还是她啊,宛清纠结,当初一味的隐瞒莫流宸的身份,他是逍遥了,桃花一大堆,可怜她得跟在后头拿着扫把清扫,他就不能做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都戴着面具了,还能有这么大魅力,锦亲王世子的魅力都没他大,她可以认为有魅力的是那紫金白银的面具吗?
宛清纠结了两秒中,那边王爷坐下来,回答王妃的问话,“皇上没有收回圣旨,但是说等娶了若芷公主后,收宛清为义女,封为公主。”
王妃怔住了,宛清干脆呈现傻愣状态,就说皇上只下一道圣旨有些不同寻常,敢情后招在这里呢,塞个公主来她屋子里,再把她封为公主,是让她有足够的权利去对抗北瀚公主把她挤到某个小拐落里去,然后一个人霸占她相公?宛清忽然觉得脑壳生疼,头顶有乌鸦飞过去,饶了一大圈除了搭上一个北瀚公主外,谁讨到半点便宜了?
宁王借兵叛乱还未昭然天下就被王爷活捉撞死在了御书房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皇上为了一个协议头疼数日,被王爷气的差点吐血,锦亲王府就更是了,谁踢皮球过来,然后又踢回去,不正面接手,但是背地里也没少关注,宛清在脑子里悉数把有关协议一事过了一遍,发现没倒霉的就是左相了!
宛清蹙紧眉头,这老奸巨猾,除了挨过莫流宸几拳头,活的比谁都恣意,没事就出来捣下乱,唯恐天下不乱,宛清想不怀疑他有图谋不轨之心都不成。
宛清在抬眸,就瞧见王爷在逗璃儿,半天也不抬头看王妃,宛清猜八成是怕王妃继续追问他没能让皇上收回圣旨一事,宛清起身行礼道,“这事只怕还得相公自己处理才好,北瀚皇帝这么看中他,只怕是有别的什么瓜葛。”
王爷听的唰的一下抬头,眸底那赞赏之意,让宛清突然就滋生出来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儿媳,宛清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行完礼,带着南儿就要回绛紫轩了。
半道上,那边北儿老远的就喊少奶奶,宛清瞥头望过去,就见北儿带着一个碧色衣裳的丫鬟走近,宛清伸手挡住阳光,这才瞧见来人是谁,碧玉啊!
北儿走的快一些,碧玉落后了四五步,没跑,但是步子快飞,表现她今日来之事非比寻常,南儿瞧见北儿额头都有汗了,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急慌什么,这里可不是绛紫轩,你大声叫唤会让人觉得少奶奶连丫鬟都教不好。”
北儿眼睛四下瞄了下,王府里有哪个丫鬟小人敢说少奶奶的不是,她也是一时性急了嘛,北儿微撅了下嘴,跟宛清道歉,然后才道,“少奶奶,碧玉找您来了。”
南儿忍不住又白了她一眼,长眼睛的都瞧见碧玉来了,那边碧玉上前,恭谨的给宛清行礼,宛清轻点了下头,“你主子又惹事了?”
碧玉有些无可奈何的点头,“这一回不是侧妃挑起的,是城吟郡主,她将对您的气全撒在了侧妃头上,找侧妃去给她立规矩,站半天,侧妃那脾气,气极了,她也是不管不顾的,占着自己疯傻的名头,把城吟郡主狠狠的惩治了一回,城吟郡主把腰闪了,额头撞在了桌角上,贵妃娘娘知道后,罚侧妃在太阳底下跪,奴婢今儿出门,没跟在侧妃身边,所以逃过一劫。”
宛清听得直抚额头,就知道七皇子府安生不了片刻,这才几天就闹起来了,宛清在心底算了算,怕是因为颜容公主的舒痕膏,城吟郡主的脸好了个大概,便来秋后算账了,上一回在温贵妃的寝宫里,宛容可是摆明了就站在她这边的,当时宛清就在想,她这是傻了还是怎么的,不是应该和她划清界限么,还往她这边窜,宛清知道宛容是在讨好她,让她救她出禁足,可她也太不知道审时度势了。
碧玉心急重,可性子也稳的多,宛容估计是穷途末路,想着城吟郡主害她儿子夺她正妃之位,心里的气愤只怕难忍,又是被挑衅再前,她有答应过她救她出来,不趁着疯傻之际把城吟郡主好好欺负一下,也不是她的性子,只怕晚上躺在床上也会忍不住琢磨怎么算计她,碧玉求上门来,宛清去七皇子府自然是能帮宛容的,宛容被禁足,城吟郡主是知道的,还找她去立规矩,先无理在前的,可她今儿没那个心情啊,不想出门,再者,她也活该受点罪,明知道温贵妃偏袒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还不知道收敛一点,往人家枪杆之上撞。
宛清想了想,看看天色,天气不是很热,她都额外添了件薄纱了,宛容跪三四个时辰没事的,宛清想了想,对碧玉道,“回去告诉你主子,跪够四个时辰再晕,南儿,拿粒血丸给碧玉。”
南儿点头,拎起裙摆就往绛紫轩跑,半道上突然就生出来想学轻功的想法来,这要是会轻功,小半盏茶的时间就能跑给来回了,南儿噔噔噔的上楼,去药室,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不由得问竹云道,“竹云姐姐,血丸搁哪个柜子里的,我找不到。”
竹云正在给花儿洒水,听了怔了一下,“临窗第二柜子下的右角落里,好好地你拿血丸做什么,谁要吐血?”
南儿听得嘴角抽了下,这血丸是少奶奶专门为她自己准备的,当时她们死活不让啊,怕她拿来吓唬少爷,这不制了就给藏的严严实实的,南儿打开盖子瞅着,血丸,原本她们都以为是血红色的,没想到少奶奶给制成晶莹透亮的颜色,换了旁人,估计没人知道这是血丸,“少奶奶给二姑奶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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