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玉当即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哪里有错了,大姐受了委屈,她将个丫鬟留下有错吗,明明是她先走的,到最后竟是她的错了,她不服,宛玉昂着脖子,驳道:“我不服,我又没错,凭什么受罚。”
老太太见宛玉冥顽不灵,竟还顶撞了起来,当即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你有什么不服的,梳云是宛清的丫头,岂容你说留在侯府就留在侯府,你在府里纵容惯了,当侯府也是你可以撒泼胡闹的地方,今儿你要真将梳云留了下来,便真是与侯府撕破了脸皮,到时候你大姐在侯府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宛清主仆处处为你大姐着想,回来还受你指责,你说你有没有错!”
老太太话才说完,眼睛即刻扫向大夫人,大夫人也转过弯来了,梳云站在顾府的角度帮宛芸本没有错,可宛玉若真是将梳云留了下来,便是揪着世子爷的错处不放,显得顾府小气不说,还在宛芸身边留了根刺。
世子爷纨绔惯了,最是受不得面子受损,梳云若真跟在了宛芸身边,日后世子爷见了不更加的不待见宛芸,宛玉将梳云留下是为了宛芸好,她知道,就是当时她也不定会想这么多,何况是她,可老太太刚才罚的也太重了点吧,宛玉也是性子浮躁,她还在这儿呢,怎么也会护着她的,她怎么也跟老太太顶撞起来了。
大夫人忙重新给老太太倒了杯茶,说起了软话,“宛玉和宛芸姐妹情深,当时见宛芸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一时没到那么多行事就鲁莽了些,都是媳妇没教好,媳妇回去定会好好管教,只是天气渐冷,梅花宴指不定哪天就开了,宛玉这些天还要练琴,一些闺中好友互相讨教,她们上门来,总不好一直待在院子里,再者老太爷寿辰将至,宛玉忙着准备寿礼,这一百篇女戒可否缓缓?”
缓着缓着怕就是没影了吧,宛清当下冷笑道,大夫人打太极的本事真高,宛清眉头一转,弹琴可以修身养性,比罚抄女戒有用的多,当即帮着劝道:“祖母就应了吧,这梅花宴四妹妹可是准备许久了,她一天少说也得练上三四个时辰,确实没时间抄女戒,上回我给四妹妹送雪花膏的时候,她就在亭子里练着呢,可好听了,祖母院里那片竹林清幽雅致,正适合四妹妹练琴,祖母听了也能心情舒畅,还能帮着指点一二,一举数得。”
宛玉见宛清夸她,忙得意的昂起了脖子,梅花宴能在众多女孩中夺魁也是给顾府长脸的事,来老太太院里练琴,让老太太知道她的辛苦正好,没准还赏赐点什么呢,便随着宛清的话道:
“孙女每日都要苦练三四个时辰,琴艺已经大有长进了,回头取了琴就来给老太太解闷。”
大夫人却是皱起了眉头,每天练三四个时辰,那双手还要不要了,想要帮宛玉拒绝,却已经来不及了,宛玉自己开口应下了,正想着怎么才能帮她那还自得其乐的笨女儿挽救,就听老太太开口了,“恩,这个提议不错,我老人家一天到晚呆在屋里闷得慌,听听琴也好。”
应下后,老太太看宛清的眼色比先前更加和蔼了,不仅恭谨守礼知进退,还是个聪慧的,知道大夫人只是跟她打马虎眼,这么一来,既给了大夫人面子又惩罚了宛玉,三四个时辰,依着宛玉的性子也该是种煎熬了吧,她也不要她练三四个时辰,练够两个时辰就好,那骄纵的性子得好好改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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