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是日,于轲与黄巢逛至朱雀街附近的,正自流连于街市的热闹,忽然瞧见前边一座阁楼里里外外的围满了人。二人爱瞧个热闹,便也挤了进去,一问之下才知,原来这阁楼名为“凌云阁”,自代宗以来,便是文人骚客以文会友之地,每逢科考之期将至时,便会有不少的考生聚集在此,比词兴诗,展示自己的才华。
朝官中也有不少爱才之人,他们也时常会来凌云阁逛逛,以期从中发现一二俊才之士,为朝廷举荐,所以敢来这里露脸的考生多半是有些实力。至于那些凭着门荫或是行贿才能参加科考的人,人家自然有自己金榜题名的手段,这时候都忙着走关系,或是花天酒地,却也不屑来此丢脸。
有黄巢这样的肌肉男开道,他二人很快就挤了进去,占到了二楼边的一处好位置,下边就是正堂的“文华台”,也就是考生们以文打擂的地方,规矩就是谁要打擂就写一篇自己的诗词挂上去,不服者也写一篇挑战,台下众考生作为评判以为公论。
当然,来这里的考生除了有才华之外,总也有几分读书人的风度,自己的诗文若是不如对方,心里当然清楚,所以不待台下之人做出评定,自会甘拜下风,以谦谦群之子之风下台而去。
于轲扫了一眼文华台,眼睛顿为一亮,道:“黄兄,你瞧瞧,擂台上那人不是咱们曹州的那位范桑阳范兄吗。”
黄巢点头道:“果然是他,这人比咱们提前半个月进京,没想到会在此遇见。”
“这位范兄才华不凡,州试的那篇诗文想必黄兄也见识过,真是字字珠玑。”于轲满口的赞叹。
黄巢一哼,不以为然道:“这人有才倒不假,只不过光凭才华就想参加会试,那却是枉然。”
黄巢言下之意是这范桑阳多半也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取得会试的资格,这一点于轲自然清楚,因为他自己就用的是不光彩的手段,要知道他州试时所用的诗文可是苏东坡的大作,那可是几百年才出一个,骨灰级人物写着的绝世之篇,就算如此,若非赵喻宁的帮助,只怕他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
那范桑阳纵然才高,但写出来的作品也总不会比苏东坡强吧,所以他不使些手段就想通过州试,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不过抛去这些,眼下的范桑阳却足以另人刮目相看。
他的一篇《采桑子》挂在擂台上整整半日,将近有十五位读书人上台挑战,但他们的诗作比之范桑阳都逊色不小,各人写过之后,无不对范桑阳拱手称赞叹一番,而后无奈的走下台去。
范桑阳独坐台上,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淡淡的注视着台下众人,尽情享受着众人叹服惊羡的目光,那眼神之中,分明含着几分得意。
于轲细读了那《采桑子》几遍,文章果然是好文章,词藻精炼,立意高远,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华丽之风,只是文采过于注重奢靡,缺了唐初那般清新的风骨。
诗词的发展其实就是社会发展的缩影,如秦汉、唐宋这等统一时代的盛世之时,文风都不乏积极向上,苍凉雄壮,诗词恰恰反应了那个时代读书人的精神面貌。而如南北朝,唐末五代这样的乱事,战争动乱频繁,文风便会偏重于奢靡、华丽,借以寄托读书人的失望与黯然。
此时已值唐末,唐诗雄风不再,宋词精骨未生,诗词的发展便开始向五代的萎靡方向发展,范桑阳的这篇《采桑子》正是走的这个路子,只不过他的文章算得上这一风格中的精品,在场之人无人能及。
“曹州范郎技压群雄,诸位若无人再敢上台打擂,那今日的擂主不是这位范桑阳范郎的了。”擂台的主持人见许久无人上台,便是大声的宣布。
于轲道:“黄兄,不如你也上台写他一篇吧。”
黄巢嘿嘿一笑,道:“于兄就别取笑某了,某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倒是你这曹州第一该上台去露一手,依某看你的水平比这姓范的强多了,怎么能叫他这第二名抢了风头。”
于轲正有此意,能在这凌云阁展露风采,对于会试多少还是有些帮助的,平素自然该当掩藏锋芒,但该表现的时候还是需要表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