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张齐投去愤怒的目光,指指点点的窃窃责骂,没有人前去钻他的裤裆,张齐沉不住气,脚一跺叫道:“谁来钻,爷赏他三吊钱。”
人群中的议论声渐熄,似乎有些人已经开始动摇。
“四吊钱!”
赏金达到了这个地步,如此“巨大的诱惑”,足以令这些贫贱之人抛却尊严最后的底线,很快已有些人开始挪着小步上前。
“某愿意,让开,让某进去。”一个身形瘦弱的老汉呼喊着挤入人群,径直冲到了张齐脚下,颤栗的身体如狗一样匍匐在地,一分一分的从张齐的两腿间钻过,当他的身体钻过一半时,那张齐竟是狂笑着坐了下去。
老汉那瘦弱的身躯如何禁得住张齐那肥硕的身躯,重压之下立时趴卧在了地上,气喘难当,一个劲的苦求道:“爷啊,小的吃不住了,求你起来吧。”
张齐像坐气球似的连着蹲了几下,差点没把老汉压出血来,然后才舒服舒服服的站起来,让老汉艰难无比的爬了过去。
“老家伙你表现得不错,爷多赏你一吊。”张齐抓起五吊钱,像栓狗似的挂在了老汉的脖子上,拍着他的脑门道:“老家伙,回去给自己买口好棺材吧。”
“下一个是谁呀?”
人群沉寂了片刻,而后,又是争先恐后的蜂拥而上。
“反了,反天了!”黄巢的忍耐极限受到了挑衅,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理会于轲的阻止,招呼着月满西楼护院们便是冲将下去。而于轲却并没有再次劝阻,似乎张齐的有恃无恐也令他愤怒已极,无法再容忍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嚣张下去。
黄巢是什么样的人,说要揍谁的话,纵然那人是皇帝老儿也不会放过,要说那孔德到底是年长一些,一见苗头不对,却也顾不得斗出胜负,忙不迭的招呼家丁手下们先撤了。
那张齐不就一样了,仗着自己老爹是领兵大将,从小又学过几手武艺,眼见有人竟然不知死活,敢败坏他的兴致,当下便是勃然大怒,招呼着手下们上去跟月满西楼的护院们火并。
这帮子人哪里是黄巢的对手,还不待手下帮忙,黄巢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帮人撩倒在地上,几步冲上前去便将那张齐摔倒在地,拳脚如雨点般就招呼了上去。
于轲心里那个痛快呀,但忽然间又想起这张齐乃是张德昭的儿子,张德昭又是康承训的老部下,当初临别之时康承训还交给他一封书信,让他去往济阴时一定要去拜会张德昭,如今黄巢若是把这张齐打死了,不但惹下了一身的祸患,还间接的令他得罪了张德昭,得罪了康承训。
想到此他心头一惊,急是冲将下去拉住了拳打脚踢不休的黄巢,被打得狼狈不堪的家丁们趁机将抬着张齐灰头土脸的逃了去。黄巢还在气头上,吼道:“你做什么拦着某,某要打死这狗崽子。”
于轲低声道:“黄兄,这个人的身份你忘了吗,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黄巢陡然间省悟,不过纵然张齐的老爹是一州的观察使,像他这样势力庞大的黑社会头目也不会太过畏惧,当初比张德昭有能耐的观察使也曾试图对忠义庄进行剿杀,还不是被打得狼狈而还,后来在黄家的行贿策略下,这名尽职尽责的观察使最终被上面免了职。
“哼,暂饶他一条狗命。”黄巢酒气消了三分,大摇大摆的回了月满西楼,周遭看热闹的人众一见他进去,立时炸开了锅,如饥饿的野狗一般,你争我抢,相互踩踏着冲将上来,不顾一切的争抢起地上散落的钱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