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出了城外,雪域苍茫,那些刺耳劳心的哀声依旧回荡在耳边,心情差到了极点,他真想快些参加科考,巴不得第二天就能当上大官,权力在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这姓宁的狗官人头落地。
隐约听到了犬吠,那是李二叔的家养的老黄狗在叫,他家和郑小婉家相距不远,算得上是乡亲四邻。那李二叔为人厚道善良,想他当初刚来之时,无甚收入,郑小婉家中平添了一张嘴,负担颇重,李二叔家虽不富裕,却也常会接济些盐米。
后来于轲找到沉香阁的工作,本想奉还一些钱,可那李二叔死活都不肯收下,于轲心中过意不去,便常抽空去李二叔家教他家十二岁的女儿四丫读书识字,算是一种变相的报答。只是最近乡试临近,忙于备考和帮郑小婉织布,所以有一段时间未曾来看望他父女二人。
院子里传来了争执之声,于轲心中一惊,便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急催驴前行,待到走近时,却看见中李二叔正和几两名官差争吵不休,那两人不知为何,抓着四丫要抢走的样子,李二叔则紧紧抱住哭喊的四丫不肯松手。茅屋的柴门也倒在了地上,望内看去,另有三名官差屋中胡乱的翻腾着,不时的把一些东西塞入囊中。
于轲大吃一惊,急是冲入院中,喝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四丫第一个看到了于轲,仿佛见到了救星了一般,哭喊道:“朗君救奴,他们要把奴抓去卖到‘闲月楼’去!”
闲月楼是烟柳巷的一家青楼,这些官差光天化日之下,竟要抢强民女,逼之为猖,如此做为,实在是天理难容!于轲一怒之下冲将上去,用力撞开了那两个官差,将四丫扶起藏到李二叔身后,向那两个官差吼道:“你们身为朝廷官吏,却在这大白天的干这等强抢良家民女的勾当,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官差们平日是横行惯了,今日见着这么一个“见义勇为”的人物一时倒有些不适应,半天才回过神来,立时露出了狰狞怒容,其中一人骂道:“这刁民交不起‘平叛税’,爷们拿他女儿去抵,行得就是王法,你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帮着这刁民抗税,你活腻了吗!”
“平叛税,又是平叛税,前不久不是刚刚收过吗,怎么又要收?”于轲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毕竟得罪这些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那官差一哼,道:“刚收过就不能再收吗,告诉你,爷们是奉了明府之命加征平叛税,识相的就滚回家准备自家要交的税,不然爷们把你拖回县衙,重大三十大板,叫你屁股开花。”
果然,那狗县令为了建宅子挪用了新征的平叛税,完不成上边交待下的数额,如今竟又向百姓再征。现今年头,平头百姓度日本已是困苦不堪,似这般没完没了的征收重税,到底还叫不叫人活了。
那李二叔忙是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苦苦哀求道:“某实在是再也交不上一文钱,这家中值钱的东西各位官爷尽管拿去,求求你们千万莫将某儿抓去,求各位官爷开恩,四丫,快给官爷们磕头啊。”
乱世不仁,人为刍狗吗?
看着他父女二人在雪地上磕头不止,于轲心中极不是滋味,而那几个官差却是无动于衷,昂着头骂道:“刁民,这是明府吩咐下来的差事,爷们也没办法,总得交差吧,你把头磕碎了也没用,这丫头今天一定得带走。你放心吧,把她卖到青楼去,穿好的吃好的,总比跟着你这个穷鬼受苦要好。”
这时屋里那三个官差也把值钱东西搜刮一空出了来,几人将于轲推在一边,又要动手去抢四丫,于轲知道跟这些人讲理是讲不通的,动手阻止也只能自讨苦吃,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四丫小小年纪被推入火坑,情急之中心念一动,冲上去再一次拦下了官差,叫道:“不要抢人,他们的税钱某替出了!”
官差们都是一怔,不由停下了手,于轲跑回驴那里,卸下了刚刚卖布得来的那几吊钱又奔了回来,分出几吊拱手奉上,道:“这些钱足够付他们的税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