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杀啊!”当晚,虽然逞扈非常勇猛的不断的在马背上冲杀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但是,对李怀仙部队中士卒而言,那时在其马后的临风无论死活,都代表了高官厚禄,都能给自己带来金钱美人。在这样的利益驱动下,一群又一群被自身yu望迷失的失去了判断力的叛部兵卒们,毫不惧怕死亡的一波又一波的冲向他们的目标,也就是逞扈的那匹背负着他们后半生荣华富贵的马!
不仅仅是马上一个人正死死咬牙奋战的逞扈感到很辛苦,在其马后的临风也同样正忍受着撕心的痛楚。逞扈在马前每走上一步,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就要砍杀不少敌人,而就在那之间,巨大的动荡使得胸口已经遭受重创,革甲一片模糊的临风感到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疼痛;但是,比起因为今晚自己一时大意而丢掉性命的弟兄们这点痛楚又有呢!想到这里,悔恨不及,意识还尚算有丝丝清醒的临风,不禁和前面正苦苦支撑着的逞扈一样,像条汉子般,死死咬紧牙关,任凭胸前鲜血横溢,却就是不发一声悲鸣。
当时的大同方战斗的艰苦是难以言表的,形容敌其举步为艰也不为过。可逞扈就硬是在这样的劣势下,独自一人自云中城前那一丈宽的跃马带,一跃就飞过护城河!单骑杀入敌我两方兵卒们的重重包围,这才终于赶在那致命的一箭劲射下,猛然把临风的小命从李怀仙手里又重新的捞了回来;但是这还不算完,既然已经由重重包围外杀进敌营,那么自然而然,就得有义务把将军在有层峦叠嶂的包围中再带出去。面对一群一群海浪一般的敌人。曾经那令临风所不齿的逞扈,也终于让人见识到了其血性的一面:面朝蜂拥而至的敌兵,他面不改色,更犹如下山猛虎一样,用那一把重刀猛烈的斩杀着任何一个敢越雷池一步,想拿身后主子人头报功的笨家伙们,坐骑每走一步,势必要留下一两俱敌人的尸体,最后就是这样,才硬撑到了恩达的骑兵后援军,一波三折,一轮骑兵冲锋又再次打了李怀仙个措手不及。
“有千军避易之勇,所到之处无可挡者”。这就是当时敌我双方,大家对逞扈的一致认可!如果要说起来,逞扈在毅然选在临风大同军前后两面崩溃之时,单骑救主,杀入重围在救临风而出,甚至比起当日临风千骑兵只身去劫营,还要惊险刺激的多。现在,也只有那匹伤痕累累的坐骑骏马和逞扈血迹斑斑铠甲依稀能看到那场战斗的激烈了。
……
两天了,距离那一夜的及其失败的偷袭又过去了两个晚上。两日前的那次奇袭后,临风的大同军和李怀仙带出来了的范阳军,士气所产生的反差是显而易见的:一方面,李怀仙的范阳军先识破了大同劫营的计策;然后将计就计,反溃了敌军的偷袭队伍;最后还重搓了前来救援的云中城里的援军;更加令他们振奋的是,他们差点就把唐廷这次北伐的主帅,天下间人人称诵的“第一智将”木临风留在了自己的地盘上。——有了这些不同凡响,意义深远的胜利,你叫他们如何不士气彪升。就在李怀仙麾下士气大震的同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临风的大同官兵们。以上所说,种种令李怀仙范阳军感到振奋的事情:无论是偷袭失利,还是临风被围,对于一向没有受到挫折,又或者说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他们而言,这简直都是坏到不能再坏的事情。但是幸好,这时,昔日的训练素质也才真真的表现出来,虽然一时失利,但是出于对临风的尊敬和对将领的信任,那些大同士卒们还是在失利的同时立即做好了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就在昏迷不醒的临风回到城里的第二天,范阳十万大军的主帅李怀仙和云中城所有将领都以为会发生大激战的时候,上天似乎有意要给刚刚失利的云中城守军一个喘息的机会般,黑压压的乌云和猛烈的暴风雨就这么不知不觉间降临并席卷了整个云中地界。望着这样的不适合进攻的天气,原本想要挟一战之威,趁势攻下云中的叛将李怀仙,也只能是黯然回营,充其量也只是能够叹道:天道枉然,时不与我。
看着李怀仙因为天气使然,而并没有趁着一战的余威大肆进攻,硬是带伤上阵的魏云和强撑着,拖病而来的金泽两人都也不禁送了一口气后,慢慢走下了城头。
轰,又一记响雷。天开始又“沙沙沙”的下起又一波豪雨来了……
“为将善谋者,未虑胜,先虑败”。作为一个堪称绝代谋臣的金泽实在是弄不懂,自己一个的本来已经成功几率非常大的计策,到底是怎么样被人弄成这样子的。难道真的是自己高估了这群平日里尚能智计百出,而一上战场就变的不会随机应变的家伙们?调重兵与林,飞鸟逮尽那不是必然的事情吗?不会被李怀仙堤防那才有问题!既然一定会遭到怀疑,那么为干脆在李怀仙来之前一把大火烧出一片林中空地好了,按照李怀仙谨慎的作风,势必会格外疑惑,但是兵法中有云,早有‘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之说,又云:‘善战者断其谋,未断其断’之语。——那样的不合理反而或许就会让李怀仙以为林中没有埋伏,认为是云中城内之人故布疑阵,分散自己注意力,而不在去注意,或者不是很在意林中的动静,那么更不要说是下令埋伏了!
“唉!现在也不是应该抱怨谁的时候,要怪就怪自己没有把事情交代清楚;那也只能说是作为军师的自己失职!”金泽无奈的想,只是依旧苦笑,而且这次是第一次笑的这么苦。
“咳咳、咳!”用手绢捂着嘴使劲的咳嗽。这一次金泽受到的风寒侵袭实在是非常的严重,甚至病重到连魏云出城都不能来送的地步,否则相信云中这次偷袭也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看起来自己这一病,可一下子就病掉了大同将近五千的兵马啊;而自己的主子以及主子麾下的将领们,唉,也的确实在是还有成长的空间!”
轰、轰、轰!数记响雷再次肆无忌惮的暴虐在城池的上空,雨水也唯恐天下不乱般,趁火打劫的哗啦啦的倾泻而下。
就在此时,正在临风房内照顾着临风的彩婷,正缓缓踱步的走到南面的窗前,伸手轻柔的慢慢关上了那以扇让猛烈的北风撞开的拢窗。
关上窗台的那一刻,冰凉的雨水仍然借助风吹送,让些许雨珠轻轻的落在了彩婷的身上和脸上。那冰澄澄,凉凉的感觉立即让彩婷这两日因为照顾临风而萎靡不振的精神为之一振……
轻轻的檫去自己额头的水珠,彩婷回眸望了一眼静静的躺在床上休眠的临风,不禁嘴角流露出一丝丝无奈的笑容。——也只能说,这场暴雨来的真是太好了。至少,它让李怀仙感到忌惮,进而阻止了他对云中的攻势;更使得现在这个,北路的北伐军的主帅,云中城此时最高的将领还能安安稳稳的继续昏迷不醒,安心养伤。
与当日平定原一役,木临风仅率千骑马踏连营,“一战威震平定原”的那一次战后的昏迷不同,至少,再经过几个颇伏盛名的老中医诊断后,确定临风这次只是失血过多罢了,至少性命还是无忧的。在大夫们开具了一干休养补血的药材,再三重申了现在病人虚不受补,要慢慢来条理之后,彩婷、无双和秀青这三个丫头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也才终于掉到了下去。也正因为这样,彩婷此时还能苦笑的出来,而却没有平定原那次后的急迫和焦虑。对了,这两天之间,临风倒也醒来过几次,但总是在稍微喝点水后又沉沉睡去,却始终一直没有完全清醒。
“唉!”轻轻的拿起临风放在被子外面的大手,放在自己精巧的小手里,不知道时候开始,彩婷发现自己也变的多愁善感了,而且还由原来的无忧无虑变成了现在的唉声叹气。自嘲了一下,彩婷也只能把这样的转变推托到临风的身上了。“这恐怕要全怪这时时刻刻让自己操心,让自己挂念,而且还不会照顾自己的木大哥了。不过,或许这就是命吧,自己就是喜欢这样的木大哥!”
其实,彩婷一直在想这样的一个问题,究竟是时候开始,自己喜欢上这个总是老让自己担心的木大哥呢?第一眼?应该不是,那时他可一点都不让自己喜欢;那么是在那之后了?在他畅谈天下大势的时候?或许吧!但更吸引自己的是他那一首首犹如江山画卷般气势磅礴的词句和满腹的才情吧!总之没有理由,喜欢就是喜欢,至于为喜欢,自己也不知道吧,呵呵。
“水、我要水、水!”忽然轻微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缅怀自己无忧岁月的彩婷。
念及大夫交代,失血过多后,要非常注重补充水分的事项,彩婷就连和临风多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小心翼翼的放在临风的手后,也立即收起自己如诗般的少女情怀,马上跑到了桌子请用水杯又满满的倒了一大杯清水,然后迅速的扶起了临风,把水亲手递到了他的嘴边。
“木大哥,慢慢喝!”彩婷这时候,还不忘记关心的提醒到。
失血后的临风实在是太渴了,并不客气,只见他咕噜、咕噜的就是一阵猛灌,好不容易喝完,这才终于又精神了点,可胸口还是火辣辣的疼痛,痛到只要动作幅度一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就会撕心裂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