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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逼上梁山(上)(1 / 2)

大庆 冬云草 更新时间 2019-09-30

 崇祯元年一月二十日,元宵节刚过不久。

不知不觉,又是半个多月,由于是春节,各家各户都要忙着串门儿,想要陈庆土地的那个买主也不能免俗,所以,这桩看似不大却关系到陈庆今后生路的买卖,愣是谈了许久还未妥善,当然,陈庆并不知道这买主是优池山山贼假扮的,况且,春节比较忙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陈庆对这买主的拖沓并未有半点怨言,反而在这段时日里,陈庆抓紧时间练习五禽诀,到现在,虽说他对那五禽诀还是有诸多疑问,但多少还是摸到些门道了,至于那五禽诀的招式,于他来说倒像是广播体操一般,很快就练熟了,鉴于那五禽诀凶险的是心法而不是招式,陈庆自然不惮以将这套早操教与刘婉儿的。

昨日,那家买主终于抽出时间,和陈庆达成最后协议,陈庆将祖上留下的土地全部卖光了,得了三十两银子,当晚,刘婉儿因此还兴奋得睡不着觉,在她看来,未来是迷茫的,她心中总是有点不安,所以,天还未亮,她便老早地起身了,她先是查看了一下藏银子的那个梨木箱子,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才蹑手蹑脚地离开鼾声如雷的庆哥儿,坐到织机旁去了。庆哥儿说了,这几日他们便准备动身了,这织机肯定是要卖掉的,她现在想再做点布出来,因为她也知道,一旦背井离乡出去了,是要不少钱的,亦不知那三十两银子够不够他们在南方安顿,陈庆是学数学的,他曾对这笔钱如何花费做了详细计算,还向婉儿解释过,可是,婉儿不懂这些,哪怕她能懂,为了以防万一,她也会趁着如今还有赚钱的手段,能多赚一点是一点,于她来说,每多一文钱,心中就会愈发的安稳了。

陈庆原本起床也不晚,以前在大学里,他的作息是很固定的,如今来到这个世界,也是每天清晨东方乍现鱼肚白的时候,他就能睁开眼睛,可是每当他起床,都能发现刘婉儿正在忙着做活儿,为此,陈庆没少说她,可是婉儿总是不听,这个小妮子还真是闲不下来的。

由于了结了一桩大事儿,陈庆心情不错,他打着呵欠和婉儿打了声招呼,就要出去练习他的五禽诀,刘婉儿怕他冷,连忙丢下手里的活计,去拿了条外衣给自家相公披上,然后在接受了陈庆一通感谢和表扬后,便又兴高采烈地去做饭了。

陈庆练完拳,身上出了点毛毛汗,又晃晃悠悠地进了厨房,靠在门框上看着刘婉儿忙碌,婉儿正在做粟米粥,小姑娘做事很有朝气,抬手投足,无不透出一股青春的气息,在刘婉儿的世界里,为陈庆做饭,是她这个做妻子最大的快乐,她最喜欢看陈庆吃饭时幸福洋溢的表情,也最喜欢听吃饭时陈庆夸她手艺的那些话儿,虽然一日三餐都那样的寒碜,可是,于她来讲,只要有了庆哥儿,粗茶淡饭也胜过了山珍海味。

此时,刘婉儿回过头来,发现陈庆正扒在厨房门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忙活得更带劲儿了。

陈庆看着刘婉儿一直没说话,他很喜欢现在这种男耕女织的生活,平淡而充实,可是,小青年特有的激情往往是比小资情调还要旺盛的,陈庆显然不会一直过这种生活,婉儿的劳累他是看在眼里,所以,哪怕是仅出于对家的责任感,陈庆也得出去闯荡闯荡,作出一番事业来,让婉儿过上好日子,让自己,能出人头地。也对,少年总有凌云志,谁能没有一点追求呢?现在,陈庆已经把地卖了,他知道,当前这种安乐而又温馨的生活已经不久了,想起两人即将面对的茫茫前程,陈庆就更加珍惜现在的每时每刻。

陈庆看着婉儿,心中思绪乱飞,竟然就这般渐渐地入迷了,婉儿已把早餐做好,她见自家相公看着自己发呆,心里便是一甜,笑嘻嘻地盛了碗香喷喷的粟米粥,垫着脚尖儿端到了陈庆鼻子下,陈庆被这热气一激,立刻醒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嘴角似乎有点湿润,好像是流了哈喇子,顿时老脸微红,说着:“婉儿做的粥总是这般香,你看看,把相公馋得……我尝尝……”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捧起碗遮掩着,婉儿欢快地皱了皱小鼻子,只当没看到他的窘态,自个儿也盛了一碗,两个人一起入桌,面对面坐着,稀里呼噜地喝着粥,都不说话,空气霎时就变得暧昧起来。

…………………

春节刚过,万物回春,此时的郊外,正是一片生机盎然。

在通往陈家沟的方向上,有一条小路,蜿蜒延伸着,路旁的草木都已经发了新叶,却只有几处开了花儿,其他的大部分都还是一个花骨朵儿,不过就那零零星星的几片花儿,有这许多嫩绿色的新叶掩映着,也显得极为灿烂,在初春明媚的阳光下,这些花儿不畏料峭春寒,仿佛是要把压抑了一个冬季的激情全在这一刻释放出来一般,开得千娇百媚,一个个如同风情万种的美人儿,让人见之流连。

就在这条通往陈家沟的小路上,远远的,从一道山梁后拐过来一个黑点,那黑点渐渐大了,成了一队人马,这伙人大概有五十来个,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都穿着红色为领皂色为底的衙役服,腰跨云头刀,其中有个打头的衙役,头戴青纱帽,正扯高气昂地吆喝着,此人正是吴班头。在这行队伍正中,还有四个轿夫,抬着一顶红木暖轿,在那轿子旁,一个身着布衣的中年男子正低声下气地和轿中的人说话,他亦步亦趋的,既不敢走得太快,又不敢落后,此时还躬着腰,若是常人如他这般走路,腰也该累断了,可这人端的是非比寻常,那腰儿还能如弹簧般上下晃点着,这般功夫,当为其绝学了。

“赵大少爷,我说不就是抓一个优池山流寇,用得着您亲自出马么?你放心,一切交给小的去办,小的一定将他手到擒来!”那中年男子笑呵呵地哈着腰,像只叭儿狗似的谄着个脸,就差没把头伸进轿子去舔自家主人的脸了。

轿子里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少年的声音传出来,听语气,很容易就能知道,此时这个少年正在气头上:“哼!孙里正,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着戴罪立功的心情我也理解,不过那姓陈的贼子既然惹了我,我自然要让他好看,你只管带路,帮我把他揪出来,就算大功一件,我不仅不会在父亲大人面前告你的黑状,反而会帮你说点说点的。”

孙里正一听到这里,那腰杆儿晃点得就愈发的厉害了,连忙笑呵呵地大拍马屁:“哟!你看这哪成呢,竟劳动大少爷为小的求情,大少爷真是体恤下人,嘿嘿,我看那姓陈的,也就那么大瓣儿蒜儿,此次去我们定能把他抓回衙门去,痛打他几十大板,替少爷您出气。”

孙里正说完,轿子里再也没有传出什么新的指示,可是孙里正这样的人,哪需要什么指示,他也不管赵子岳是否听着,反正是尽捡肉多地马屁股拍着,将这赵大少爷尽往云端里捧就是了。

赵子岳在轿子里听着孙里正唧唧咕咕的马屁,虽然耳朵有点遭罪,可是在心里还有点受用的,所以他没有阻止,而是靠在轿子里打起了盹儿,这次他走门户回来,立刻就有人来告诉他前段时间打他那两个人是谁,虽然那天打架的主凶是宋杰,可是,赵子岳显然不可能立刻带兵去优池山找宋杰算账,但对于陈庆这般的小庄户,他自信还是能将其好好整治一番的,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农民,就算是死了,他都不屑于去踢上一脚的,可如今这姓陈的竟然敢斗胆冒犯自己,这陈庆就真的是罪大恶极了!这赵子岳本就报复心很强,再加上那旁边告状的人一番煽风点火,这大少爷立刻就就气堵了,当下就找到自己的知县老子告了黑状,那赵知县便派了这大大小小一溜儿衙役出来,以抓优池山盗贼为名,让自家儿子来公报私仇了。

这队人就这般走着,渐渐的就要到了陈家沟,那赵大公子坐轿子坐得烦闷,一问似乎就要到了,便弃了轿子下来步行,他虽是跋扈凶恶,但也是饱肚诗书的公子哥儿,所以也比较喜欢亲近自然的,他拿了一把折扇,也不打开,只是将那折扇向陈家沟方向指了指,便领着一干凶神恶煞的爪牙直往陈家沟方向闯,却不料他们还未看到村口,就见一个村姑打扮的少女袅袅婷婷地走来,赵大公子眼睛顿时一亮,便将手一挥,示意众人在原地待着,然后独自一人出了队伍,一边用扇子敲着手心儿,一边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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