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琐事交待完毕,正堂中的打斗还在继续。【】方见皱皱眉头,看看旁边的随从:“木高松,你去和江正一起将那景昆拿下,不要再浪费时间和他纠缠。”
木高松应诺一声,拔出单刀就冲了上去。随着他的加入,战场局势迅速发生变化。本来江正战胜景昆就是时间问题,现在加上了木高松这个生力军,不过十余个回合,两人便寻个破绽将景昆一刀砍翻,按到地上绑了起来。
打斗终于引起了府中一部分人的警觉,府邸开始骚动起来。方见命令手下人等控制各个主要路口,不许府中人员来回走动,自己带人压着景昆回到屋中。
景昆挣扎着不肯就范,双眼狠狠瞪着方见:“黄口小儿,你有什么资格将本府拿住?我是朝廷命官,堂堂地方大员。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胡乱行事,不怕将来朝廷怪罪!”
方见冷然一笑,对他的虚言恫吓毫不在意:“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随意到辉州景昆老家寻些人证,再请京城吏部与景昆接触过的官员前来相认,你还能够遁形吗?”
景昆又恨又怕,低头不再言语。
又过了一阵子,远处街上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先是数十马队飞驰而来,将清州府衙团团围住。然后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清州驻军一个巡逻大队数百官军控制了清州府衙外的各个路口,然后排成一道人墙将府衙围的水泄不通。
看到擎天令,清州指挥使孔祥不敢怠慢,亲自带人封了清州府衙周围的街道,自己也飞马来到清州府衙,进衙去拜见方见。虽然孔祥是二品大员、方见是三品专使,但是方见毕竟是钦差,办理的是关乎国体的大事。此刻又亮出了擎天令,由不得他心惊肉跳,丝毫不敢怠慢。
在马梅引领之下,孔祥来到了府衙后面的偏僻小院。看到被方见擒拿的景昆委顿在旁,不由心中大惊,急忙向方见问起原委。
方见请孔祥坐下,又介绍了景夫人和景司文与他相见,细细将这起匪夷所思的惊天大案告知孔祥。听说每日里与自己时常相见的一府府尹居然是个涛瀛国的匪徒、杀害了朝廷委派的大员后侵占了他的位置,不由心神大乱。
今晚孔祥的心脏注定要遭受一次残酷打击了。这样的巨恶,十数年在清州潜伏经营,居然没有被一干同僚发现,想想也是一件奇葩无比的事情。
方见提供的证据确凿,容不得半点怀疑。有景夫人这样的人证在前,有现场打斗受伤的景司文、乔胡在后。正像方见先前所说,此案的真伪实在不难分辨。现在可以百分百断定,这个景昆是个假货了。孔祥的心思,已经转到了如何补救因假景昆的现形给清州官场带来的冲击。即使将来朝廷不怪罪,清州几个大佬必定在皇帝眼中落个昏聩的评语了。怎样才能消除不利影响、将负面影响降低到最低,成了当前最紧要的问题。
“方大人真是睿智,居然在短短两天之内看到景昆的不妥,并且将他拿下。”孔祥心悦诚服的说道:“真乃青年俊杰,之后的前程必定不可限量!”
“此事太过蹊跷,大人们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也在情理之中。”方见体贴的说道:“当时兵荒马乱,才被这厮动了手脚。好在他并没有给国家带来更大的危害,就被我们揪了出来,也是一桩幸事。”
“惭愧惭愧!”孔祥冲方见拱拱手:“那此事如何处置才好,方大人可有定计?”
“我是这样计划的。”方见从容说道:“针对此贼的调查,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彻查清州府衙中所有人员,看看有多少是他在清州发展的嫡系人马。所有家底不清楚、来路可疑的,都要仔细调查,一一排除疑点。二是要控制涛瀛会馆中与假景昆有关系的涛瀛行商,查出他们之间有无背后的交易。此事涉及两国邦交,需要慎重对待,只能秘密探查。此刻我已经派人到涛瀛会馆处秘密监控,防止消息泄露罪犯逃遁。”
“方大人想的果然周全。”孔祥点头叹道:“那我清州方面该如何配合,还请方大人指教。”
“不敢当。”方见从容拱手:“我身负朝廷委以的重责,不日就要启程赴东海参加大陆精英赛。队员们也需要调整状态,不可陷在地方的罪案当中。我的意思,明日一早,我便将此案完全移交清州刑司,请清州诸公监督此案的侦破和审问,最后拿出一个交待得过去结论,让死者沉冤得雪,让生者得到抚慰。”
“方大人所言甚是。”孔祥点头:“那就辛苦方大人的队伍先警戒一个晚上,我现在就去拜会清州总督和清州巡抚两位大人,将此案的情由向他们通报。明日一早,我们便带得力人手前来接管所有职责。”
“那就麻烦孔大人了。”方见站起身来,将孔祥送了出去。他回头看看一边默默垂泪的景夫人母子,和颜说道:“二位受惊了。想必清州方面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到时,景昆大人的亡灵应该也能在地下安息了。”
景夫人拉着景司文,来到方见面前跪下,多年积压的悲愤化作了滂沱的泪雨。方见伸手将二人扶起温言抚慰,让容蓉和潘月影送二人到后面休息,同时警戒他们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