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黑汉神色变幻,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你我相遇,只是偶然而已吗?”
“正是。”方见灵机一动:“莫非刘大叔还有什么隐情,不知能够向小子道出?”
“呵呵呵……”黑汉苦笑几声:“我身上的隐情,说出来恐怕要吓你一跳。不过既然因缘际会,你把我从泥潭拔擢而出。或许你就是此事的因果,最后结局还是要从你身上了断。”
“即使天大的事情,小子也担过几回。”方见也不矫情,侃侃而谈:“虽然我现在不在刑部任事,但手下还带着十来个五品、六品的刑部属官。我本人也有刑部高层交予的便宜行事的职权,却是还能管管这天下的不平事。”
“果然?”黑汉心中惊异,对方见的背景更加高看一层。他细细思忖了许久,这才咬牙说道:“我本人身上,便背着一个天大的冤案。”
“愿闻其详。”方见从容的朝着黑汉拱拱手。
“如果不是功力尽复,此事我也不敢说出口。”黑汉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我便是驻守西疆的白虎军团大帅宇文潞麾下,原平西大将军刘伯韬。”
二十年前,刘伯韬是白虎军团中一位赫赫有名的骁将。在战阵前悍不畏死、武艺高超,深得宇文潞重用,是他帐下最得用的猛将。
当时枫云国与南越交兵正酣。白虎军团固守西疆,防止西域各国趁此机会入侵。刘伯韬多次率军出击接敌,打退百余次西域各国的试探性进攻,可谓战功赫赫。
哪知有一日。他正在前线轻装巡视,突然遭到十余名武艺高超的蒙面人袭击。激战之下,蒙面人被他杀掉了大半,自己带的亲卫也全军覆没。虽然他逃得了性命,但是已经身受经脉断裂的重伤,在营中修养多日,依然不见起色。
宇文潞心痛之下,只得解除他的军职,让他退伍回乡静养。没过多久,宇文潞也在一次敌军突袭中被重伤,最后不治身亡。当时枫云国战乱迭起,朝中迅速补了新帅主持大局。而刘伯韬从此失了依靠,只能带着优厚的抚恤金返回妻子的故里宣州。
没过两年,他的妻子也病重身亡,留下他带着一个小女儿相依为命。此时他才渐渐发现,在宣州有一股隐藏的势力在暗暗的针对他。不但时常阻挠他做些度日的营生,而且还不断挑唆人上门与他争斗。刘伯韬此时功力已失,兼之脾气暴躁,没有少在这些人手下吃亏。不但家产丧失殆尽,而且落魄流离,无人再敢跟他来往。好在他是军中宿将,名头甚大,也没有人敢于直接把他黑掉。
刘伯韬心中惊诧。只好改变韬略,开始装疯卖傻,好像被磨去了所以的意气。每日里借酒浇愁、肆意妄为,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废人。
开始几年,还有人不断的试探于他。又过了几年,那背后的隐秘势力终于判定他确实没有翻盘的实力,于是逐渐放松了对他的控制。到了现在,基本已经处于无人问津的境地。
“居然是这样。”方见肃然向刘伯韬拱拱手:“刘将军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方见佩服之至!”
刘伯韬唏嘘不已:“男子汉大丈夫,受些许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可怜我那小女儿,因为我的缘故,承担了很多不该她负担的东西。每每想起这些,我就心如刀割,不能自己!”
“刘将军隐伏多年,可曾探出一些敌手的端倪?”方见又返回正题。
“我怀疑。自当年在军中受伏开始,自己便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刘伯韬肃然说道:“或许我并不是这个阴谋的最终目标,包括当年的宇文大帅、白虎军团,都是这个阴谋算计的一部分。”
“近些年,我一直在留心宣州不断压迫于我的隐藏势力。”刘伯韬面露恨意:“有心算无心之下,倒是让我得到了一些对手的情报。只不过,他们恐怕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只知道要算计于我,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