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这是要……”伙计从高高的柜台后面出来,走到他近前问道。
“你做不了主。”朱刚翻着眼睛瞅着屋顶:“去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
“嘿!我说……”不等伙计张嘴,朱刚啪的一拍桌子:“还做生意吗?不做我就走了,这庆州府的当铺可不止你这一家。”
“怎么回事?”早已被惊动的掌柜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
“掌柜的,你看这人。”伙计指指朱刚。
“怎么?这么大的客户来了,连口茶都没有?”朱刚看着二人,一副欠揍的模样。
“去,把柜台里的好茶给这位客官斟一壶出来。”掌柜上下扫视朱刚一番,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客官,不知你这是……”
朱刚上上下下看着掌柜,好久才点点头:“你是这里的掌柜?”
“正是。”
“嗯。”朱刚指指旁边的包袱:“我呢,在这庆州府也干了十多年,积攒下不少的值钱玩意。这不是要回北边的颍州老家了吗,就想把东西变成银票。这不也好拿一点吗?所以想把这些死当在你这里。”
“死当?”掌柜的眼睛一亮:“那要看你是什么东西了。要是物件儿不错,价钱好商量。”
朱刚把包袱扯开,露出一道蒙蒙的珠光:“你自己看吧。看完了,给我出个合适的价。我这是急着回家,便宜些也无妨。不过你不要糊弄我,我是个懂行的。”
“那是自然。”掌柜的把包袱打开。细细看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客官,这真是你的东西吗?”
“废话!”张刚一瞪眼:“不是我的,莫非是你的不成?”
掌柜为难的嘬嘬牙花子:“这东西,我们不能要。”
“怎么,你们吃不下?”朱刚变了脸色。
“那倒不是。”掌柜的为难的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像你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们不敢要啊。一旦将来查了起来,我们要吃个大大的不是。”
“看把你吓的。”朱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怕实话告诉你。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北边了。到时候,没人能知道我的行踪。退一万步讲,到时候我把银票一藏。就是有人把我逮住,一个死不承认,莫非他们还能把我的鸟咬下去不成?”
“这个……”掌柜的看上去颇为心动,只是无法下定决心。
“你这里路子广,赶快把这些东西兑出去。”朱刚继续给他出主意:“只要出了庆州府,莫非还有人能把它们认出来不成?”
掌柜眼珠狂转,显然是在飞快的算计着。过了半晌,他才长吁了一口气:“也罢!富贵险中求,我今天就把你的货接下了。”
“嗯。”朱刚点点头:“那就赶快开个价吧。”
掌柜仔细验看着每一样珠宝古董的真伪,又算计一番:“这些东西,总共给你出价九万两银票。”
朱刚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不是开玩笑吧?不要欺负我不懂,就那个翡翠玉雕,东家买的时候花了六万两!还有那个黑色珍珠项链,三十二颗大小品相色泽丝毫不差的绝品珍珠,怎么也值个十万两吧?你给我总共九万两!”
掌柜的苦笑一声:“不是价给不上去。一是此事承担的风险,一旦被人查出来是要掉脑袋的。二是这些东西不好出手,就是拿到外地去卖,也要沉个三五年。这中间的干系,莫非你不知道?”
“你压得太狠了。”朱刚咬咬牙:“二十万银票!我要的一点都不算多,咱就不要再斗心眼了。要不是我没法出手,我不会把这么好的东西拿到你这里来。”
“十五万!”掌柜的犹豫半晌,咬牙给出一个价格:“要是再高,我确实吃不下了。你要是答应,我马上给你开银票。否则,你就再换个地方去看看。”
“算你狠!”朱刚犹豫片刻,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瞪了掌柜一眼:“给我开在枫云国能够通兑的大银号的银票!”
“这你放心!”掌柜小心的把包袱系好交给伙计,让他送到后面去。然后反身来到柜台后面,从一个隐蔽的暗格中拿出一叠银票,仔细的数了三遍,然后递个朱刚:“你点一下,看数目对不对。这是恒祥钱庄的银票,在枫云国任何地方都可以直接兑换。就是到了周边其他国家,这个银票也是可以使用的。”
朱刚用颤抖的手接过银票,沾着唾沫数了四五遍:“好,咱们这买卖算是做成了。从我出这个门开始,咱们就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以后走到大街上碰见,相互之间也不认识!”
“这你放心。”掌柜的叮嘱道:“此事非小。你赶快离开庆州府,躲到其他地方猫个几年。等风声不紧了,再出来活动。此事要是败露了,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